第一章(2 / 2)

走出画地的牢 柒比 2655 字 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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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啊裴雨洛,听刘律师说你要离婚?你居然舍得跟傅绍驰离婚了?!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我的心如同空洞的甬道,鼓鼓的透着寒凉的风。

实在没有力气跟他开玩笑,因为眼泪早已不受控制的开始打转了。

“以前总想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可现在南墙撞过了,我也就死心了。”

“斯丞,我想离开国内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对面倏然安静了几秒钟,只剩背景音乐的节拍轰的的人耳膜都在止不住的动荡。

季斯丞低笑出声:

“行吧,我来安排你的手续,你拿到离婚证当天就可以走。”

“但雨洛我希望你这次是认真的,而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突然回去了,你受不了又要作妖,故意让傅绍驰注意你。”

我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看着院子里昏黄的路灯光线。

“不会了斯丞,我今天去看过妈妈了,跟她说了我要离婚的事情,你知道的,我绝不会骗妈妈的。”

眼泪在说话的瞬间砸向地面,心蓦地刺痛。

挂断电话后,我一夜没睡。

把化妆柜里那一橱子的自由之水全部收拾了出来,丢进了垃圾袋。

第二天一大早,我把垃圾袋丢进垃圾箱后,就准备去工作室收拾一点东西。

路过傅氏集团的时候,刚好看到霍倾颜挽着傅绍驰的胳膊,信步往里走。

多年不见,她依旧那么漂亮。

和让我自卑绝望的样子,没有半点分别。

甚至更多了几分优雅的成熟风韵,一颦一笑之间都是风情,连周遭的风都是甜腻腻的。

只是风中夹杂着一股自由之水的味道,令人作呕。

“绍驰,我听说你收藏一幅贴金图,很有设计感,能送给我吗?”

傅绍驰的脸上,洋溢气我从未见过的宠溺。

“当然,本来就是为你收的,除了你我不会给别人看。”

那幅贴金图,我要了很久。

只是想看上一眼,傅绍驰都不同意。

有一次我实在没忍住,拉着他一定要个说法:“傅绍驰,我只是想看一眼上面的工艺,这或许对我的设计很有帮助,为什么就是不行。”

傅绍驰只是嫌恶的拍开我的手,语气生硬:

“说不行就不行,你越界了裴雨洛。”

怔愣间,霍倾颜突然斜眸瞥向了我这边。

神情中满是挑衅的倏的凑近傅绍驰,双手撒娇一样的缠住了他的胳膊,故意的问道:

“对了绍驰,我听说你们公司署名下,还有一套中式礼服的设计图,能不能给我?”

我的心骤然被攥紧,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套图是我设计的,理念来自于我的妈妈。

虽然所有权归属于傅氏集团,但傅绍驰曾答应过我,这辈子没有我的允许,都只做展示,绝不出卖。

我双手不断的攥紧,紧张的盯着傅绍驰,内心不断的祈求着。

不要答应她。

不要。

可是残忍的利刃终究对我毫不怜惜。

傅绍驰轻笑了一声,温柔道:“当然了,我的就是你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我全身冰凉,如同被嵌进了万年冰川的深处,绝望而窒息。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霍倾颜讥诮的扯了扯唇角,和傅绍驰相携离去。

我颓唐的蹲在了原地,喃喃自语:

“傅绍驰,我究竟有多么的廉价,才会让你如同对待垃圾一样,对待我的心血?!”

4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挪回家的。

记忆如同开了闸的潮水,汹涌的在眼前翻滚。

15岁的那一年,我第一次见到傅绍驰,是妈妈把被绑架的他从密林的深处解救出来带回了家里。

没日没夜的照顾了他三天三夜,直到傅家来人把他接回去。

回到傅家后,傅绍驰过了一个星期才彻底清醒,但因为刺激过度,他失忆了。

16岁那年,妈妈查出了肝癌,医生说她最多还有五年的寿命。

无奈之下她带着我找到了傅家。

为了不让傅绍驰响起当年的事情再受到心理上的打击,傅家对外宣称妈妈是傅老爷子的恩人,所以收留了我们母女。

我初到傅家时,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年少的傅绍驰就蹲在我的卧室窗外,一首接一首的唱着歌,哄我入睡。

一颗少女的心,很难不为之动容。

暗恋从一开始的少女心事,滋养成参天大树。

后来,霍倾颜坚持要出国留学,甚至不惜在她跟傅绍驰的订婚宴前一周逃走了。

傅绍驰崩溃至极,喝了个酩酊大醉。

哭着拉着我的手,一遍遍的求我帮帮他。

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帮助他,只想要把他抱的越近越好,直到彻底沉沦。

后来,订婚宴继续,可未婚妻变成了我。

却不想,两人之间的相处随之变了质。

傅绍驰也再不像年少时那样,对我包容又怜惜。

订婚后不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所以在傅家老爷子的干预下,迅速确定了婚期。

结婚的前一天,傅绍驰跟几个兄弟在澳门塔狂欢。

高耸入云的塔顶是他跟霍倾颜定情的地方,所以这场美其名曰的单身派对,无非是傅绍驰给霍倾颜最后的通牒。

要么回到他身边,要么他娶别的女人。

上百家新闻媒体闻听此事,都像是嗅到硕大奶油蛋糕的苍蝇一般,集聚澳门塔下,等待着拍到这场桃色新闻。

我曾经想过,如果霍倾颜能够回头,我可以成全他们。

可老爷子跟我促膝长谈了一整晚,而早已在弥留之际的妈妈也苦苦哀求我,只有她能亲眼看着我有平稳的后半生,才能死的瞑目。

无奈之下我只能挺着三个月的孕肚去了澳门塔带傅绍驰回家。

现场,当傅绍驰看到,霍倾颜没有出现,而出现的人是我时,整个人都如同疯魔。

他一把推开我,随手一掀旁边的桌布,将一整桌的香槟塔都砸在了我的身上。

“是不是你从中搞鬼,倾颜才不肯回来!

裴雨洛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同情你,你就是个令人作呕的贱人!”

莫须有的指责,傅绍驰把所有爱而不得的愤恨都发泄在了我的身上。

他叫嚣着,怒骂着。

完全疯了一样。

我身上被酒杯的碎玻璃片砸出了许多细小的伤口,可当下只能拼命的护住自己的肚子。

用尽全身的力气,祈求傅绍驰相信我。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傅绍驰喘着粗气,居高临下的睨着我。

周围所有的朋友都是跟傅绍驰和霍倾颜一起长大的,他们向来讨厌横插一杠的我。

所以都幸灾乐祸的等着看我的笑话,说尽了戏谑嘲弄的话。

傅绍驰冷哼一声,缓缓站直了身体,语气冰冷淡漠:

“如果你从澳门塔跳一次蹦极,我就相信你跟这件事无关。”

话音落下,如同撒旦的低吟。

我震惊的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世界在这一刻放肆嘲笑。

傅绍驰清楚的知道,我有严重的恐高症,严重的情况下会引起神经性哮喘症状。

别说澳门塔,就是三米台水板,我站上去都会晕。

我却二话不说,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