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用仅剩的半块馒头,与街边的乞丐,换下了这本教授人制香的古书。
或许我真的在制香方面有些天赋,机缘巧合之下,我制的香又被夫人相中。
至此,我就被请到府上,专门为夫人研制特制的香。
想来是老天爷也舍不得亏待我与阿姐。
很快,阿姐也被镇上的养花匠收留,学起了种花。
如今又过去五年,我与阿姐都存了不少银钱。
所以,在上个月,我在信中向她提议。
说今年我就出府,和她一起在城中支个小摊子。
她种花,我制香。
这样我们既有了生存的营生,也不用两地分离。
阿姐高兴极了,同我约好了相见的时间。
可谁曾想,我与她的约定,却成了她的催命符。
4
门口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将我的思绪打断。
“虞丫头,将军这会子在叫你,要你带上你的香,赶紧去一趟书房。”
我眼色一冷,迅速取出提前备好的香,来到了将军的书房。
将军只埋头处理他的公务,见我来了,也不甚搭理。
为此,我暗自舒了口气。
将香点燃后,我正准备悄悄退出去。
可这时,将军却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书房的门,也不知何时被关上。
而后,将军朝着我,步步紧逼。
终于,在我退无可退时,他将手抚上我的脊背。
一阵酥麻之后,我的双手沁出冷汗。
接着,他的手伸向了我的发间,将我的木簪取下。
我的青丝散落肩头,将军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炉中的香越烧越旺,将军眼中的欲色却淡了下去。
就在我以为将军有下一步动作时,夫人猛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见她满脸怒气,我迅速从将军手下挣脱,逃出了书房。
书房内,不断传出夫人的冷嘲热讽。
但很快,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将军,别,您一会儿不是还要去趟军营吗?”
很快,夫人的声音变成了呻吟。
将军也在不住地呢喃,“鸳鸳,你的发香,可真醉人。”
而我,留下荒唐的两人,心满意足地回了房间。
快到晌午时,夫人又将我叫到了她的屋中。
我又如何不知她的想法呢?
于是我先发制人,立即跪在地上。
满脸含泪,不住地磕头认错。
“夫人,饶了阿虞吧,刚刚是将军起意。”
“阿虞是来府上为您制香的,断不敢有肖想将军的心思。”
坐在上首的她,春风满面。
翘着兰花指,品着杯中的茶水。
“你有这心思又能如何?难不成你还能越过我去!”
“不自量力的贱人。”
“来人,拿剪刀来。”
说完,两个侍女将我钳住,任由夫人将我的头发剪了个七零八落。
看着我这副狼狈的模样,夫人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歹你还有些用处,不然,就不只是剪掉你这头发这么简单了。”
见状,我不住地朝着夫人道谢。
夫人摆了摆手,我退了出去。
在门口,我却听到了侍女的惊呼。
“夫人,您的里衣上,怎么全是血!”
夫人不慌,反而笑的开心。
“怪只怪呀,你的夫人我魅力太盛。”
“将军今日在榻上可是鼻血如注,止都止不止,哈哈。”
“对了,吩咐小厨房为将军准备些温补的菜品。”
“今天可得替将军好好补补。”
听到这一切,我嘴角含笑。
阿姐,他们很快就能来陪你了!
5
将军又连着和夫人荒唐了好几日。
这日,将军好不容易出门了。
夫人却请了一群道士,来府中设坛作法。
嬷嬷神神秘秘地拉着我,低声同我说道,
“有人瞧见一个黑影,将乱葬岗的女尸背到了将军府。”
“可夫人到处找都没找到。”
“他们说,定是那人见鬼了。”
“所以呀,你晚上可别到处乱走,当心那些冤魂不长眼,跑来找你索命。”
听得这话,我双手一颤,掐断了院中开得最艳的虞美人。
见我不答话,嬷嬷还想继续同我说道。
但她却瞧见我双眼泛红。
不明所以的她,连忙安慰我。
“虞丫头,你胆子也太小了吧!
算了,不同你讲了,免得你噩梦。”
说完,她朝我摆了摆手,又蹿进了别的屋子。
而我,瞧着手中的花,笑中带泪。
“这么娇艳的一朵花,就这样被生生掐断,多可惜!”
阿姐,也该是时候了。
当晚,我将这朵花,作为最后的香料,加入了为夫人特制的香中。
6
没想到,才消停几日的将军,又绑回了一名女子。
整整一个下午,将军的门没有再打开过。
这次的女子,是我见过的。
就在前不久,将军生辰,她和她的阿哥一起来的。
我记得当初将军说过,她的阿哥,文采斐然,这次的状元非他莫属。
如今,皇榜虽没下,但凭着皇帝在殿试时对他的称赞,众人也心知肚明。
可将军不怕,凭着是十年前的军功,朝堂上还没人能动得了他。
到了夜里,将军的门终于开了。
今夜是将军当值。
我知道,要不了多久,夫人也会趁着将军不在,将那女子带去密室。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恍惚间,我好像听到了那女子的哀嚎与呜咽。
阿姐被折磨的画面,又开始在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
终于,我还是算好时机,凭借换香的由头,来到了将军的房中。
她被绑在床上,衣衫破碎,泪眼婆娑。
榻上那一抹鲜红,刺痛了我的双眼。
见到我的到来,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迅速蜷起身子,满眼警惕。
我不言语,只迅速割断束缚她的布条。
也是在这个时候,夫人来了。
见夫人要将人绑走,我跪在地上,向她求情。
夫人哪里肯听,我又耐心劝诫。
“夫人,这姑娘是未来状元郎的妹妹,咱们动不得。”
“若是一意孤行,我怕将军府会遭难。”
听到我这话,夫人眼中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状元郎又如何!
夫君手握兵权,陛下也得让三分。”
“说来说去她也不过是个狐媚子,上次来就勾引了将军,竟让将军念叨了这些日子。”
“闪开,别挡着我,小心我将你一起杀了!”
侍从得令,立即上前,又将那姑娘往门外拖去。
可今日,我知道,无论如何都要将她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