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有悔意。
“那时冬天的时候,外面正下着雪。大河就像往常一般哭着叫着在吵架,并向夕——也就是再婚的妻子丢物件弄得她鼻血都出来了……我当时也有点急躁地说了有点过分的话语。然后,突然间,女儿的脸变得没有表情了,然后……她就不见了。”
少年烦躁地再点了一个草莓圣代。
“那服装……没错我还记得,那个薰衣草色的羊绒线衫,腰部结着缎带般的,明明想捉住那里但没捉着,明明想抓住她那扎起来的头发,也没有抓到——大河于是就离家出走了。”
“再也没有回来。”
八幡看了一眼手机,然后继续听对方的煽情。
“……我已经决定了,我会跟大河生活,毕竟是父女嘛……我可是爱着她了,而且也暂时不会去找其他女人——”
“那么你的妻子?”
“已经吹了……”
人家都帮你吹了你还要怎么样?糟糕的男人!
“我们的感情……”
“法国人还是俄罗斯人?”
冷不防地被打断,他惊愕地抬头,看向这个不怎么起眼的高中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指上,曾经戴着结婚戒指的手指:“我在说,新找的未婚妻是法国人还是俄罗斯人?”
逢坂先生慌乱了一秒,又镇定了下来:“那个……我是认真的,我是真的——”
“北海道出差?北海道哪里的特产是俄罗斯套娃?”
死鱼眼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你的表,先生,那块名表上的时间你还需要调一下。”
逢坂先生神情变了变,下意识地捂住了手腕。
“钱包里面有几张大面额的欧元,不知道北海道哪个地方又需要专门用欧元支付——当然,最主要的是最近才黑起来的皮肤,大概被欧洲的阳光晒黑了。是意大利还是法国?在地中海旁边和未婚妻度蜜月?然后又去了莫斯科?”
谈话节奏已经完全被另一个人掌握。
少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放轻松,逢坂先生,今天早上你一个人吃了一顿糟糕的早餐,喝了一杯清咖啡——想要吸今天第一根烟不过所到的场合都不允许吸烟,sit down。”
震惊得站起来的男人缓缓坐下。
“日本人结婚之前一般会向公司申请三个月的假期——是不是你的新婚对象不怎么愿意来日本?是不是想在婚期之前对大河展示一点你那可怜的父爱?”
逢坂先生……恐惧地准备逃跑。
现在的高中生已经这么可怕了吗?
明明只是个死鱼眼而已!
“会在这个时候都还觉得这么热,以至于一直在擦汗,只能说明你刚刚从气温低的地方回来……但是既然这么热为什么要一直围着围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