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庚那颗并不英俊的脑袋掉在地面,断裂的脖颈涌出蓝色的血液,染蓝了光明野的大地,众所周知,血液是五颜六色的,唯独不会是红色。
“虽然可能是我多管闲事。”玉牡丹将剑归鞘,她说:“但我不喜欢留后患。”
云无月颔首:“我也同样如此……先不说了,北洛去了辟邪王城,我们该往前去看看,这里看的不够清楚,这个级别的交锋,却是举世难见的精彩。”
……
“不错,不错,再来,用力点,再用力点,没吃饭吗,哈哈哈,真是痛快!”
大天魔发出狂笑声,大喊着痛快,豪爽的氛围令围观者都血液沸腾,荷尔蒙指数高涨。
赤厄阳手持大剑与暗裔的灰烬大剑碰撞,双方兵刃敲打,挥砍落下,痛快的拼刀,乒乒乓乓打出不停歇的音符,震的彼此双手发麻,却又丝毫不退半步。
每一次斩击都势大力沉,技巧对他们而言,均是累赘,是如此不便,是不必要的存在,万般皆法,万般皆理,他们的法和理,就在这刀刃劈落的力道上,因为一力降十会!
这样的战斗太过于野蛮,但正因如此才有种难以描述的痛快,不再是小心翼翼的博弈,也不是一招一式的比拼,更不是回合制的你来我往,也不是单方面的王牌空战,而是不考虑防御,只强调进攻,用进攻来抵抗进攻,用兵刃来压制兵刃!
想杀我,你可以试试,压制的了这把剑,便是你胜了!
道理就是如此简单,赤厄阳靠着这一套简单粗暴的战斗逻辑,一路杀上了天魔的位置,他只追求和强者的战斗和交锋,正因如此,不懂什么阴谋算计和弯弯绕绕,碑渊海的老家伙不让他前来光明野,他偏要来见识见识辟邪是否有传说中的那般强横,只可惜没见到辟邪王,反而被这么一个人类打的双手发麻,可那又如何?
战斗便是痛快,厮杀就是享受!
目的什么的都不重要了,享受这一刻的搏杀才是绝对!
赤厄阳解放更强盛的姿态,他周身漂浮起悬浮的手掌,手掌上长着眼睛,喷吐着烈火和魔气,天魔狞笑着:“来!我很多年都没能打的这么痛快了!这就是你的全力?”
絮乱的狂风中,暗裔的双眸暗红,他的身躯上覆盖着赤红色的盔甲,挥炎为袍,血染为甲,曾经的战士哪怕堕落也依旧拥有着英武不凡的姿态,他扬起重剑灰烬,冷冷的说:“我只用了五成力!”
空中迸发出尖锐的摩擦声,空气被刹那洞穿,至锐的剑气斩碎了风,甚至斩碎了空间的边缘,真空也无法吞噬残留的一缕力量,那轻轻的一抹红光,却仿佛无可阻挡的洪流,暗红的剑光自刃上亮起,随着灰烬的一次吐息,释放出致命的剑气,将死亡的概念赋予剑锋所指。
“赐汝死亡!”
剑光斩落在赤厄阳的肩头,他的肩膀上附着魔族的盔甲,盔甲与他的肉身相连,此时迸发出了快要碎裂的悲鸣,剑气切入一寸,龟裂就越发明显,大天魔一头白发狂舞,咬牙切齿,他终是抵抗不住赐死剑气的锋芒,连人带剑都被震退,身躯上的盔甲更是破碎成了晶莹碎片,肩膀上的伤口几乎贴近心脏,但魔并没有要害,这种伤势不足以致命,他将几乎被切成半的肩膀按了上去,魔气一蒸,再度复原。
这再生能力比得上破面十刃。
苏白摆出重剑,这一战还未终结,但距离终结只差最后一步。
“想杀我,你未够班!”
赤厄阳历经无数血战,他对杀气的感知再敏锐不过,对方横剑,已是打算了解这一战,他心中打的十分痛快,也将杀意释放,无须顾忌,无量魔气被释放,如潮水般汹涌,汹涌的魔气眨眼间化作飘散的烈火,魔焰悬浮,火焰沸腾,地面上残留的血红都化作雾气,最终汇聚在了剑锋上,剑锋被烧红点燃,兵刃被镀上一层灼热的赤色、一层鲜血的红色、一层魔气的黑色,三色交织,无俦的威能正肆无忌惮的释放着暴戾。
苏白凝视着赤厄阳,他没有立刻发起攻击,而是张开了双翼,飞向高空,拉开距离,升高,再升高,继续升高,几乎到了从地面看去只变成小小黑点的时候,他震动双翼,以突破音障的速度坠向大地,这是一招从天而降的剑法,说是剑法,实际上根本就是纯粹的暴力。
从高空坠落,以彗星袭月、长虹贯日之势发起玉石俱焚的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