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宫本武藏败了。

野兽之上是妖怪，妖怪之上是自然万象，他甚至到达了常人难以感知的空的境界。

但他所面对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就是你的剑道吗？”

“在这样的黑暗之中，所有人都只会互相怀疑，简直就像是一群拿着利刃的孩子在黑暗中前行。”

“他们手中有着最锋利的刀剑，只需要一击就必定能够杀人。”

“他们在黑暗之中看不到任何东西，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们只是知道，任何一个人，都有挥剑杀掉自己的可能。”

358、剑道就是终极威慑

越是高明的剑客，越是明白，剑道跟心灵没有任何关系。

剑客只需要诚于剑就可以了，不需要诚于人。

宫本武藏使用了卑鄙的手段胜过了佐佐木小次郎，他用自己的身高，力量碾压了佐佐木小次郎，这都是剑术的胜利。

总有人以为剑圣就该玩什么活人剑，心地善良，反战，爱好和平。

事实上剑圣可能就算是那样，也只是在造人设。因为这样的人设喜欢才变成这样。

宫本武藏觉得世人总喜欢把自己排在几个老头子后面，就是觉得他太卑劣。那个时候他就是懂了兵法却不懂人心。

一个人的剑术需要的天赋和努力，有了这个就一定能够成为高手。

事实上，放在剑客们整体上，高手的出现只是一种必然而已。

因为对方剑术强就觉得对方人也好只不过是一种妄想。

而既然剑圣是这样，那神明也一样可以。没有人规定神明就一定是善良的。就算神明是善良的，那种善良也未必是人类的善良。

宫本武藏为了真昼的剑道而来，就是为了探索真昼的心灵对人类来说到底算是善良还是邪恶。

而他最后所感知到的无明，让他感到惊惧不安。

一个个人物在他的脑海中浮现，那是他所知道的跟真昼接触过的人，他对真昼并不是一无所知，他甚至专门去接触过虎眼流的众人，直面真昼之后，他就知道真昼的剑道已经开始散播了。

“我的剑道，就是终极威慑。”

“这个时代，贵族就是天，是规则的制定者，我的目的，就是将他们也拉入到这无明的世界里来，让他们体验到公平。”

“人被杀，就会死。剑道就是能杀人。贵族也不能例外。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就必须要让贵族和武士这样的强者感到威慑。”

贵族之所以能够高高在上，一方面是掌握了很多武士。同时，他们还会用武士道这样的精神为武士制造了一层守护的贝壳。

而真昼的所作所为，先是彻底让这种精神崩溃。

武士开始怀疑贵族，贵族也不再信任武士。

真昼一人杀了贵族，而对武士而言，不仅仅是知道了贵族的虚伪，更是意识到了，贵族其实并不强大，而他们可能拥有更强的力量。

这个时候，强大的剑客就对贵族具备了威慑力。

所以贵族才需要除掉真昼。

但真昼这样的人终究是少的，没有人可以拥有真昼的天赋。

一旦没有真昼，其他人并不具备威慑力。

于是真昼教了三重，剑道不局限于剑。

而藤木又悟到了普通人的格斗技，实际上那分为两种，一方面是锻炼的技巧，另外一方面是杀戮的技巧。

这让普通人，任何一个人使用任何武器，甚至不用任何武器都具备了威慑力。

藤木掌握的是兵击。实际上是不局限于任何武器。

无限制的格斗搏杀手段。

特点是学习简单，极易上手，比起示现流那种更加简单易上手，而且还不追求光明正大，比忍者还要隐蔽。

虎眼流是剑豪的剑术，即便是示现流也是武士的剑术，而藤木所悟的剑道，是普通人的剑术。

剑豪跟剑豪斗，战术，状态，种种都很重要。

抛开这些临场因素，就是天赋跟努力的差别。

而普通人的战斗，只需要解放心理状态，再掌握最基本且最危险的知识就可以了。

再稍微加上一些极其简便的武器，便足够形成相当的战斗力了。

一个普通人，身上带一把剪刀很合理，你如果想要欺压他，他忽然用剪刀刺死你也很正常。

这实际上就是无限制格斗的理念，适用于犯罪极其常见，犯罪者并非绝世高手，且不拥有枪械这种形成代差的武器的时代。

而最终要达到的效果并不是让普通人成为强者，而是让普通人具备威胁。

从前，一个武士可以随意砍死路人，因为路人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威慑力。

贵族也可以随便欺压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