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祝清一步三回头：“真走了噢。”

谢无意：……

再走，再回头，张祝清：“我……”

谢无意：“等等。”

张祝清扭头跑回去：“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谢无意：“记得把三万块打过来。”

空气一时静地有些出奇。

三十好几的人瘪着嘴，伤心欲绝地就好像谢无意抛弃了他，开口，声音都是抖的：“咱们之间的情意，就只能用钱来衡量么？”

秦风遥和其他几名天师已经走出去几步，听到这话又齐刷刷回过头。

数目相对，四周再度陷入到诡异的安静中。

谢无意缓缓勾起嘴角，笑着扯住他的脸皮，重重咬着牙，说：“咱们的情意，确实不是这点小钱就能衡量的。”

张祝清脸疼，心情极好：“所以！”

谢无意：“再给我加三万。”

“告辞。”张祝清连忙打掉他的手，一溜烟，跑得比谁都快。

谢无意冷哼一声。

送走这些天师，牵着两个小姑娘回店里，进门就见姜尘抱着衣服不知道看了多久。

“那个——”

他刚开口，人一言不发地转身上楼。

谢无意满头雾水，松开长安、长乐跑到楼梯口，趴在扶手上，仰着头问：“我想说，冰箱没菜了，晚上要不去趟超市？”

“随你。”

谢无意：这冷冰冰的语调怎么回事？生气了？

他收回视线，不确定地问两个小姑娘：“我今天有惹他生气么。”

长安、长乐对视一眼，摇头。

谢无意：“对啊，我没惹他啊，那他干嘛突然发脾气？莫名其妙，对吧，月灵姐。”

孟月灵点头不是，摇头更不是。

方才外面人多，她没有特别注意，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位应该是在张天师说话前下来的，若正巧听了后面的话……问题找到了。

她想了想，提议：“冰箱不是没菜了么，你们现在就去买菜吧，这里由我帮你看着。”

谢无意知道她这是给自己找台阶跟姜尘和好，但他今天不想下，“我又没惹他，没菜就吃……”

泡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姜尘又抱着黄色头盔下来，好像刚刚说“随你”的不是他。

“不是说冰箱没菜了么。”

谢无意侧目瞥向孟月灵，后者恨不得将眼睛眨痉挛，就差替他回答。

逆反心理作祟，谢无意偏偏要反着来，梗着脖子跟姜尘抬杠：“你自己去啊。”

姜尘：“我没钱。”

好……理直气壮。

谢无意默默推出院里的小电动车。

长安、长乐跑过去，好奇地摸摸小车，兴奋不已：“我们也要去！”

谢无意边扣帽子边道：“四个人坐不下，你们乖乖的，回来给你们带零食。”

长安、长乐眨眨眼：“零食？是什么？”

谢无意扣好帽子等姜尘坐上来，仰头想了很久：“嗯……反正是好吃的。”

两个小姑娘还在考虑要不要这个零食，孟月灵过来握住她们的手，目光落到横在谢无意腰间的那只手上，很快错开。

“你们去吧，我好好看着她们。”

谢无意点点头，转动把手，小电动车慢悠悠开上了路。

开出去一段距离，他主动开口：“每天做饭也挺累的，要不今晚我做？”

身后的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隐隐约约地道：“阿意和那个天师关系真好。”

“什么玩意儿？关系好？”谢无意一听这话炸了，“坑我三千块，还在我这儿白吃白喝，老子不捶死他就算不错的了。”

他侧着头念叨：“这可不是关系好，我跟你说，下次他要还想来蹭吃蹭喝，给我收他钱，多收点，越多越好，知道不？”

环在腰间的手收紧了些。

谢无意正要低头，身后传来一声温温地回答：“好，听你的。”

“这就对了。”

进超市转悠了近两个小时，买完菜，又去给两个小姑娘和月灵姐选零食，离开超市都快五点了。

两人满载而归，就要到家却看见，云奶奶一个人，慢慢地往北边那片竹林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