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绝对的无神论者，扭曲的催眠与污染涉及了他原本坚定的信念，那股精神控制在自然法则之外，在人类所能渗透的领域之外，他的思维开始混乱，一种更原始的、被压抑的本性占据了上风。

谢予本性便不是什么好人，他习惯于掌控一切，无论手段。

他所信仰的神明柔弱不已，这对他并非不是好事，他愿意将容溪永远保护在高台上。

神什么都不需要做，信徒会自己献上贡品，献上神明所需的一切。除了垂怜，最狂热忠诚的信徒从不会试图向神乞求任何事情。

神明的注视是狂热信徒的灵魂满足的唯一必需品。

“谢予。”容溪张了张口，怪异的腔调又冒了出来，但那双漆黑的瞳孔中却映衬出了谢予的模样。

谢予低下头颅，在容溪的额间虔诚地一吻：“主人，请您注视着我，只注视我一人。”

他的神明，只需要他一个信徒便好。

骨子里的占有欲促使他要求一个‘唯一’的身份。

容溪懵懵懂懂地应下，直到被谢予抱回了床上，他才晕乎乎地回过神。

在水里泡久了身子都软了，容溪又想化成一滩了，谢予出去为他拿衣服，他窝在柔软的被褥里思考着暂时变回去的可能。

【宿！主！】717被屏蔽一遍回来，整个统都要炸了，问就是后悔，它简直想回到几个小时前把混淆概念的自己哐哐揍一顿。

谁能想到这个各项数值都超标的人竟然是个变态？

还侍奉？它呸。这是狂热信徒该做的事吗？这明明叫渎神。

那么粗的寒冰镣铐和锁野兽都没区别了，竟然还忽悠宿主。

真踏马晦气，怪不得气运这么低，活该他快倒台了。

“朋友，你怎么了？”感觉到脑海中小球丰富的动作和叫声，容溪有些担忧。

【宿主，那个谢予他占你便宜。】717控诉道。

容溪睁大了眼睛不解道：“什么是占便宜？”

【就是、就是不该做的事情。】

【没关系，他是好朋友。】容溪眼睛弯了弯：【可以做任何事情。】

【宿主你这么说……】

显得谢予更像个畜生了，好气，系统快被气死了。

“我不想好朋友再不理我了。”容溪两条腿交缠在一起。

717立刻抓到了关键词：【宿主很担心谢予会离开你？】

“好朋友们，在收到礼物后，就不理我了。”容溪慢慢道，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失落：“我的礼物总是不够好。”

一抹蝶影在他漆黑的瞳孔划过，容溪的面孔错位了一瞬，他闭了闭眼睛。

如果礼物再好一点，也许就不会不理他了。

【当然不是。】717的电子音倏然卡了一下，它没有多想，哼哼了一声：【虽然系统不是自然生物，但根据大数据显示，人类口中的好朋友是不会因为你不送礼物就不理你的。】

“那太好了。”容溪瞬间阴雨转晴，“我现在就去找好朋友。”

只是几分钟不见，容溪就开始想念。

【但谢予不是你的好朋友。】717大惊，这个称呼和概念它今天一定要纠正过来。

【他只是你的信徒，信徒和神明是比两个好朋友更亲密的关系。】

容溪听到更亲密三个字，眼神明显发光了。

【但是，宿主是神，像今天和谢予做的那些事情是没办法保持长久关系的。】

因为那个变态还馋你身子，做的也不是正常的狂热信徒能做出的事情。

容溪瞳孔一怔，“那、我该怎么做？”

【神应该学会合理地引导他的信徒。】系统缓缓道：【让他跪下亲吻你的鞋面。】

【命令他传播你的圣意，让更多人膜拜你、崇拜你，这样我们就会收集到更多的信仰值，宿主你也能更快地恢复了。】

达成双赢，这是系统的目标。

“我知道这个。”容溪说着双腿拢起，双手合十闭上眼做了一个虔诚地跪拜动作，“就像这样，我以前的朋友们都会做。”

【你理解的……差不多。】717很难想象容溪以前都交了什么朋友。

“主人。”恰在这时，谢予进来了，他手里拿了一套衣服，刚泡过澡，他眼尾的红晕还未化开，在看见容溪时，情绪明显又亢奋了起来。

【宿主，快说，严肃严肃起来。】717忙道。

容溪坐直了一点，他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予。”

【硬气一点。】系统鼓励道。

容溪紧张得两只手都融在一起了。

“跪下。”

谢予眼神微变。

“亲、亲吻我的鞋面。”

谢予的视线向下，容溪根本没有穿鞋，光洁白嫩的小脚才刚洗过，泛着健康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