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的话,在遇见妳之前,他妈的我这辈子不算做过爱。」我哈哈。
「好想喔------」小敏嘟嘴。
「好想再做一次吗?」我开玩笑,作势要解开裤子皮带。
「好想看你赢赌神的样子喔。」小敏幽幽说道。
我没有哽咽,只是露出理所当然的愉快表情。欺骗是我的专长。
我们就这样若无其事地聊天,从盆栽到做爱,然后是我该穿哪一套西装上丽星邮轮比较帅气等等,直到小敏说她有些累了,我才将我的手臂伸向她的后颈当枕头,让她安安稳稳地歇息。
「我爱妳。」
我看着模糊的天花板。一瞬间,两只耳朵都充满了温热的泪水。
我没有杀过人。一个也没有。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当时我压根一点都不想报仇或逃走,只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身体一直往床底下陷,陷,陷,最后连呼吸都感到悲伤的多余。
有几分钟,我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好久,直到手机铃响,我才从随时都可以死去的情绪中醒转。
「欧阳,我是小刘。」
你去死。但我没说,只是听。
「很抱歉,我必须这么做才能交换冷面佛老大的原谅,重新回到组织。」
你去死。我的眼泪震动起来。
「欧阳,你不是正好逃过一劫,而是我决定放过你一马,是我叫那些人趁你出门的时候再进去做事的。你知道,我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你昨天这样对我,我一直记在心头。」
「------」
「如果你还有以前该杀而没有杀的人的下落,还请你告诉我,我好向冷面佛老大交差。我可以力保你不死,而且不需要用另一个身分活着。」
「------」
电话那头开始沉默,我也不可能回话。
事实上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团团怒火在我的脑袋里激烈燃烧。
一分钟后。
「我了解。但就像你教我的,每件事都有它的代价。如果你不肯透露其它人的消息,我也不会勉强,但你必须在三天之内离开台湾,从此不能回来。你决定好了吗?」小刘哥重又开口。
「小刘,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冷冷问道。
「欧阳,托你的福,我活着,以后也会活得挺好;托我的义气,你只是死了个女人,现在我们算是扯平。三天,是我约束手下最大的极限了。你这六年来也该存了不少钱,逃到哪里都能过好日子,不是吗?从现在起,用尽你所有的本事,逃走吧。」
「你以为,你这样做冷面佛就真的会放过你?」
「我没有选择。」
不,你有。
「我需要向你道谢吗?」
「不必,我们是朋友。」
我挂上电话。
我看错了一个人。
跟一个人走得太近,在极端的情境下,我丧失了最冷静的判断力。
小刘哥背叛了我,而他给我的回报,竟是放我一条生路。
逃是一定逃的------但,你一定要死!
23
两天了。
有个叫泰利的强烈台风扑上台湾。
这个台风带来十年罕见的十七级飓风,风速强到雨量根本就追不上。
我看着碰碰震动不已的窗外,雨水以我前所未见的横向姿态在大楼间狂扫而过,白色的雨波一荡一荡的,透过狂风嚣张的模样看清楚这个台风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