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氧气跟过度的错愕,金牌吭都没吭就瘫在椅子上,只剩下垂晃的双手有一搭没一搭的颤动。
情妇七号惊恐不已地摀着嘴,却不敢叫出声来。
小真则被珍妮沉重的手刀斩昏,趴倒在牌桌上。
「冷静,就可以活下去。」珍妮,不,或许应该称为「吉思美」。
吉思美冷漠地看着情妇七号,拿起卫生纸简单擦拭染血的刀子。
情妇七号颤抖地看着眼前,这两个礼拜才刚刚熟撵起来的新牌搭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个女人千方百计输给自己一百多万,搏得自己好感,原来都是为了这一刀。
「想办法把我弄出这里,妳就可以活下去。」吉思美微笑,从金牌老大的尸体上找到一把枪,上膛,交给情妇七号。
吉思美的微笑彷佛在告诉情妇七号:妳该不会以为,凭着这把枪就可以扭转局势吧?
情妇七号不愧是大哥的女人,惊惶过后立即镇定下来。
「那些保镖都还穿着防弹衣吧?」吉思美。
「嗯。」情妇七号。
「一个一个叫他们进来,妳射大腿,我剁脖子?」吉思美提议。
撇开别墅外的护卫,得先清除窝在麻将房外看影碟的两头熊。
杀人不难脱身难。
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开始。
10
出租车。
吉思美摸着颈子上,那道粉红色的扭曲突起。
那次自己都没取走自己的生命,这次当然也死不了。
结束了。
情妇七号呆呆地坐在吉思美身旁,脖子以下都是斑斑血迹。
「辛苦了,这次遇到了特别麻烦的委托吧?」司机看着后视镜,颇有深意地笑笑。
「开你的车。」吉思美瞪了他一眼。
多亏了偷偷跟着她、并暗中帮忙的月。
月占据了一个漂亮的角度,远远从高处射下的几颗子弹,利落地处决了几名埋伏护卫的保镖,就连藏在阁楼的神枪手也没有逃过一劫。
靠着月,吉思美跟情妇七号才能全身而退。如果不计入吉思美右肩上枪伤的话。
也许该将月积欠她的人生,或者该说,每年的百分之十,一并勾消了。
「送妳去医院?」司机好意。
「不必,看到汽车旅馆就停下来。」吉思美拍拍情妇七号的颤抖的手,安抚似的。
五分钟后出租车在汽车旅馆里,将脑袋空无一物的情妇七号放下,让她好好洗个澡,睡个觉,待到她想走的时候再走。
至于情妇七号最担心的问题??其实目击者都死光了,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她曾经帮助过暗杀情夫的凶手。或者应该说,也不会有人无聊到去追究。
吉思美在出租车上,用司机提供的急救箱工具止了血,简单处理了伤口。
吉思美处理伤口的经验丰富,毕竟从小到大被打惯了。所幸子弹没有留在肩上,而是直接贯穿,否则吉思美可能痛得晕倒。
「到哪?」司机看着好后视镜里,嘴唇苍白的吉思美。
「台中梧栖。」吉思美闭上眼睛。
从大衣口袋中拿起两个乳白色ipod耳机塞住耳朵,选了几首适合放松心情的爵士乐,按下播放键。
司机微笑,没有打扰困倦已极的吉思美,将车内广播的音量降低,窗户降低三分之一,从容地在滨海公路上奔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