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杀之道,只有请无关肃德的杀手,想办法摸进去宰了益哥。
这张单子,躺在杀手经纪人九十九的口袋里,有好一阵子了。
而九十九,可不是拿到这张单子的第一个杀手经纪。在他之前已有两个杀手经纪推掉这张烫得要命的大单,理由不外乎不想看到辛苦栽培的杀手送命、或完全看不见成功的机率。
最后只有邹哥。
只有邹哥打了电话。
「你真不会死?」
「不会。」
「一个小时后,去开信箱。」
「哈哈!」
「若能回来,以后你就……不必等。」
罕见的,那些看似耸动至极的新闻远远没有实际发生的事情,还要离奇震撼。
新闻不断更新又更新,加油添醋,复又快速修正。
到了晚上,警方终于确定了犯案的歹徒仅仅只一个人。
那个男人,单枪匹马,从「正面」攻进全台湾最大的监狱。
虽然他背了一大袋威力惊人的手榴弹,谁都不能说他卑鄙。
透过监视器画面可知,手榴弹在那男人的手中扔来扔去,既炸开前方的墙壁强行开路,也扔了好几枚手榴弹到几十公尺外的警卫室,直接炸掉好几颗荷枪实弹的警卫脑袋,无论是臂力还是准度都十分惊人。
不只是关键的三间警卫室,餐厅,澡堂,五间大囚房,电墙,工场,全都挨了炸,就在狱方焦头烂额之际,不晓得到底发生什么事的囚犯也发狂暴动了,闻着脚边烧焦的尸体,看着墙上破开的大洞,在倾盆大雨中嘶吼着要逃。
那些天杀的手榴弹不只帮歹徒开路,还帮他把退路统统炸开。
谁都不能说他卑鄙。
绝对无法说他卑鄙。
因为他只有区区一个人。
只这一天,区区这一个人,掠夺了所有台湾媒体的头条与时段。
只这一天,一个无名的通缉犯,已跟最令政府头痛的杀手,月,分庭抗礼。
「你那个疯子,干得真是惊天动地。」
九十九干了手中啤酒,看着吧台墙上的电视新闻。
sng车塞满了一半的画面,剩下的画面则拉满了黄色封锁线。
「据说他在计程车上用小刀跟镊子,自己把子弹都挖出来了,还挖到昏倒。」
邹哥也干了手中啤酒,看着电视画面中蜂拥而上的麦克风。
政府官员轮流在镜头前支支吾吾,涨红着脸做出气急败坏的缉凶保证。
「哇,这样也没死?」九十九大笑。
「这样也没死。」邹哥也笑了出来。
今天,星期五。
从此每个杀手都知道——不死的星期五。
26
蟑螂也不过如此吧。
从床上第十七次爬起来后,喝光了冰箱里最后一瓶牛奶,还是过期两天的。
打开窗户,阳光不错,刺得他头晕目眩。
「应该吃点真正的食物了。」他自言自语,看着红了一大片的床。
昏昏的头靠着墙,斜着身子,rneverdie一手抓着宝特瓶,一手抓着老二,闭上眼睛。
许久,身子哆嗦了好大一下。
他将盛满金黄色液体的宝特瓶往地上横着一放,脚一踢,那宝特瓶滚着滚着,滚到了那对男女的脚边才停住。
rneverdie慢慢蹲了下来。
地板上五花大绑了一对男女,他们饿得头昏眼花,只剩下用眼神求饶的力气。
这对男女是这间商务小套房的「暂时主人」,平常各有家庭,这小套房是这男的按月租下,专用来跟这女的溜班偷情用的。
偷情终究有报应,可他们没料到这报应凄惨如厮。
正当全台湾两千多万人都在疯炸狱新闻时,他们还忙着做爱,只是他们做爱做到一半时被这个只剩十分之一条命的男人踢门闯入。被看到活春宫很倒霉,更倒霉是这个要死不活的男人决定强制征收这个房间养伤。
四天过去了。
前两天,这对狗男女滴水未进,屎尿都拉在地上。
到了第三天,他们才弄懂这男人为什么老是用宝特瓶搜集尿液的用意。
「那个,差不多了,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