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悍匪冲进大饭店营救出经济犯叶素芬,并杀死十二个刑警后嚣张离去。
同一天,叶素芬最后还是遭到杀手月追上,一枪击毙。
最难以忍受的,是自己负责侦办的重案主角猫胎人还没落网,山雨欲来。
至于这里……
这里是黑道罩的场子,奄奄一息的人又都带着枪带着刀,没一个好人。
黑道杀黑道,死的都是黑道,这种案件发生再多次一点也无所谓,他想。
「川哥,你肚子饿不饿?」丞闵摸着肚子,开始心不在焉。
「看了这么多尸体,嗯嗯,看都看饱了。」川哥点了根烟。|qi|shu|wang|
「那我们等一下去吃什么啊?」
「……随便。」
这种盲肠报告要怎么写,就交给想象力特殊的丞闵去自由发挥吧!
47
诸多说法。
在富贵年华里确切发生了什么事,现场只有一个人从头到尾目击。
超级台风泰利过后的大雨夜,留下的经典传说,就只有一个人的独家说法。
可惜是个疯子。
「那个时候我已经半昏迷了,根本看不清楚子弹怎么跑的。」
rneverdie两腿开开蹲在我家马桶上,喝着从我家冰箱里拿出的麦香红茶,嘿嘿嘿嘿笑说:「总之事情结束后,我连自己怎么爬出去的都快想不起来。」
「如果你当时很清醒,真的就能看见g的子弹?」
我泡在浴缸里,只露出一张鄙视的脸。
「呸,那根本不是重点吧!」rneverdie言不由衷:「反正我活了下来,照样不死!哈哈!哈哈!」
疯子说的话,能信几成?
rneverdie后来还是侥幸活了下来,身上依旧刺满了炫耀的各式各样的自由。
他已经不是个专业杀手,而是个纯粹失控的变态流浪者。
虽然在我的眼中,那些爬满身体的自由纹身不那么值得炫耀,而那个霸占我冰箱与马桶的疯子,也不是真的那么自由。
偶尔他会杀人。
问他为什么,每次他要努力想上很久才勉强编出理由。
偶尔他会来跟我说几个故事。
不想被杀,我都装作兴趣浓厚的样子。
「我的故事好听吗?」rneverdie科科科地笑,蹲在窗户边上。
「很棒。」我点点头,眼睛因过度克制呵欠而渗出了水。
「足够写成小说了吧!」他可得意了。
「当然。」我敷衍地打开计算机,敲敲打打:「那当然。」
有时候他说故事说到一半,会突然卡住,发呆,连续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不讲话也没反应,然后莫名其妙流泪……只要一意识到视线模糊,他就会猛打自己的头,直到自己夸张地大笑出来为止。
迟早会有杀手接下猎杀rneverdie的单子,他知道,并沾沾自喜地等着那一天。
「我要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要所有的人都看看……」
这是rneverdie最喜欢用的句型,每次听到他这么大笑,我都觉得他很寂寞。
而且寂寞得很自卑。
我假装一点都没发觉,只是帮他鼓掌叫好。
回到那夜。
江湖上琅琅上口的「死神泰利的大雨夜」。
诸多说法,可也不是全部胡吹乱盖。
至少冷面佛的的确确是死了,在那个倾盆大雨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