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膳吧!你不是饿了。”说完,文羿宇径自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乔月琦瞪大眼,看着他摆明了不想讨论的表情,好半晌才跟着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感觉胸口宛若梗了一个硬块,很是难受。
文羿宇边吃边觑着她愁眉不展的小脸,心中突地升起了一股想要安慰她的冲动。
他全身一震,眉头紧紧蹙了起来,对自己愈来愈容易受她情绪影响的现象,感到心烦。
想想自己先前,竟然对她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感到心悸难抑,甚至还有一股强烈冲动,想以拥抱或是亲吻来抹去她眼中的惶恐担忧……
这太过分了!他根本不可能对她生出欲念,更不该对她有邪念!
难道说,他打算在这一趟采药行程中,让她对他死心的计画是个错误的决定?而他,又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起了非分之想?
是因为她的执着一点也不惹人厌,还可爱地让他无可奈何,感觉又好笑又好气的时候?
还是他终于被她的美貌所惑,进而衍生出想占有她的念头?
而最最让他不解的是,她何以能如此坚持?即使他千百次拒绝,仍是死死认定了他!
乔月琦慢慢扒饭入口,一边偷偷看着文羿宇,可愈看却愈心惊,因为他的脸色竟然越来越显阴暗,彷佛有什么事想不清楚而令他生起气来了。
她感到担忧,咽下口中食物,鼓起勇气开口。“文羿宇,你有心事啊?”
文羿宇身子微震,回过神来,不及掩饰情绪的眼瞥向她,并没有作声。
接收到他不善的目光,乔月琦呆了呆,“你在生我的气吗?”
文羿宇半垂眸,脸上现出奇特神色,“为什么你会以为我在生你的气?我给你的感觉是一个很容易生气的人?”
“当然不是。”乔月琦急急否认“可你也很少板着脸啊!就是看见你的脸色不对,才会让我忍不住这么想的。”
文羿宇静了一下,淡淡出声,“我没有生气。”
“没有吗?”乔月琦更加仔细看他脸上表情,发现他的脸色竟然又变回先前冷冷淡淡的模样了,她忍不住嘀咕,“可方才你的脸色看起来明明好像……”一个超大嗓音由深厚传来,让她吓了一跳,才说了一半的话顿时中断。
她诧异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坐在她和文羿宇后方桌子旁的两名男子正旁若无人,大声说着城里最新、最吸引人的流言。
“我绝没有弄错!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
“你没弄错?”
“你什么意思?!我哪会弄错,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可刘家哪来那么大胆子,敢将那些请进家门,却没法子医好刘老爷的大夫们,直接给赶出燕城去?”
“就凭刘家是燕城首富,会有什么事不敢做的?区区一个大夫算什么!”
“官府难道不管这事儿?”
“刘家又没动手打人、杀人,只不过将那些‘医术不精’的大夫赶出燕城,免得为害其他百姓,理由正大又光明,官府才懒得理会这种事呢!”
“哼!我看不是吧!官府老爷听说和刘家有些渊源,对于这档子事,自然是睁只眼、闭只眼了。”
“说得也是。可惜将治不了刘老爷病痛的大夫赶出燕城也没用,刘老爷的命还是悬在线上,没人解决得了了。”
“我也听说了,说是什么陈年痼疾,原本靠珍贵药品压制,便能如常人一般生活,可近年来,再好的药品似乎也开始失去效力了,最近更是病情加重起来,所以才一直找大夫过府诊治,只可惜至今犹无人有办法治得了刘老爷身上痼疾。”
“可也而不能因为治不了就赶人出城吧!刘家一个个赶,早晚咱们燕城半个大夫也找不着了,届时若咱们这些小百姓有个病痛,要上哪儿找大夫去?”
“放心吧!被赶走了那么多大夫后,听说咱城里其他的大夫,再没人肯上刘府看诊啦!”
“也是,有那么多先例,没十成把握谁还敢应诊。不过这么一来,既没人医得了刘老爷的病,自然也就没人领得到那一大笔赏金了。”
“谁知道,公告贴在大街小巷,重赏之下,总会有医术高明的人愿意上刘府看诊去。”
“说的也是。而且贴出公告也好,免得那嚣张跋扈的刘大少爷,除了将看诊失败的大夫丢出燕城,还会来个死不认账,不肯遵守承诺,将赏金给那个能医好刘老爷身上痼疾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