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横江走得匆忙,并没有安排南宫念该在何处,但他却无比自觉的跟着赵横江一道去了赵浅的房间。
赵浅平日居住的景春宫离王庭很近,很快,一行人便到了景春宫。
照顾赵浅的大夫见到赵横江,立马凑上去朝他行了个礼,接着开口,“参见王上。”
“浅浅情况如何了?可有生命危险?”
如今这种关头,赵横江自然没心情管那些繁文缛节,见那大夫朝自己行礼,也是立马拎起,一顿追问。
那大夫显然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颤颤巍巍的回应道,“回王上的话,公主殿下的情况已经稳定,相信日后进行调理,定能恢复健康。”
听完大夫这番话,赵横江心里悬着的重石这才放下。
要知道在这世上,赵浅是他唯一的亲人,若是女儿出了什么岔子,怕是赵横江也活不下去了。
“王上,不知能否让我同您一块进去见见她?我还有些话想同她说。”
如今,南宫念更为确定,自己必须要和赵浅将事情谈清楚。
她以为上次便是了结,但只要他没说同意,赵浅便不能轻易离开他的世界。
赵横江上下打探了南宫念一番,最终还是点头应下。
虽说他不知两人到底是何关系,但念在这男人千里迢迢只为和赵浅见上一面,他自然不好过多阻拦。
得到赵横江的准许后,南宫念便跟着他一道进了赵浅的景春宫。
进入宫内,南宫念发现这里同自己的忍冬园实则有异曲同工之妙,虽说院内盛开的花是两种,但却给人一种同一风格的感受。
南宫念突然想到从前赵浅总说他一个大男人丝毫没有男子气概,就连庭院也设置的如此小女人。
那时他还想过,蒙北姑娘的房间是怎样的,今日一见才发现,其实与中原女子没什么不同。
赵浅,也不过是素来爱逞强罢了。
“世子殿下,在进去之前,本王有几句话要同你讲。”
待南宫念打算推门而入时,却被赵横江突然拦住。
南宫念见状,立马停下动作,开口道,“王上有何叮嘱尽管直言,只要我能做到,便会努力去做。”
如今他在蒙北,自然要遵循这边的规矩。只要赵横江能提出,南宫念定然愿意接受。
赵横江便借此由头直言道,“过会进去,无论浅浅说怎样难听的话,还请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他是赵浅的父亲,自然对女儿的性子非常了解。若是她对南宫念有气,定会毫不留情面地当面发泄。
他不担心赵浅,倒是更担心南宫念一些。
南宫念听完,立刻开口回应道,“王上放心,公主的性子我早已参透,定然不会同她一般见识。”
若他非要和赵浅那种人比出高低,想必早就被他气死了。
这小半年,南宫念也摸索出一套同赵浅相处的方式,几乎屡试不爽。
赵横江听完他这番话,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听殿下此言,本王便放心了,那咱们赶紧进去吧。”
南宫念作为客人,自然被率先引进房间。
“父汗,是您来了吗?”
赵浅刚刚苏醒,身子还很虚弱,根本无法起来。
只听到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近,她还以为是赵横江来了,立即开口询问。
南宫念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心里的担忧逐渐消散。
想来,这女人身子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是我。”
蒙北并未有屏风,所以遮挡物一般以珠帘和纱帐为主,待南宫念越过那一扇珠帘站在赵浅面前时,赵浅愣了许久。
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难以置信面前的人是南宫念。
赵浅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几日前的那场谈话,根本没想到他居然会追随自己来到蒙北。
“浅浅,你可好些了?”
南宫念见床上一脸苍白的赵浅,心紧揪成一团。
他很难想象,从前那个活蹦乱跳的女子,竟因病痛折磨至此。
光凭这一点,他也不忍心再对赵浅恶语相加。
在南宫念道一声“浅浅”时,赵浅瞬间被他扯回现实,一脸冷漠的望着他,“别这么叫我,我们之间可没那么熟。”
赵横江从未见过自家女儿这副神情,自然被吓到,只站在不远处没有上前。
南宫念自然知道赵浅不愿见到自己,但他既然来了,便没打算放过她。
“浅浅,你先听我说……”
“够了,南宫念,该说的话那日在客栈我已同你讲完,那日我也说过,往后井水不犯河水,即便你追到这里,我也不会改变想法。”
每听到一声浅浅,赵浅便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挖了一刀,陈靖川最后的样子也浮现在她眼前。
陈靖川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提醒她,面前的南宫念同她不共戴天。
“我知道你不愿见我,但我这次来,是要与你商议陈靖川的事。”
那日赵浅匆匆离开,根本没给南宫念解释的机会,实际上他本想告诉赵浅,他会替陈靖川找到幕后真凶。
只可惜,这番话还未等说出口,赵浅已经离开了客栈。
当陈靖川这三字从南宫念口中说出时,赵浅只觉得他已经触碰到自己的底线。
只见她双拳紧攥,冷眼望着不远处的南宫念,沉声开口,“南宫念,我最后说一遍,请你给我滚!”
赵浅的声音愈发颤抖,不难听出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南宫念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赵横江率先拦住。
“世子殿下,我想现在不是你们谈话的最佳时机,这样,你先出去,我和浅浅先谈谈。”
赵横江是真害怕,若是自己在纵容两人谈话,赵浅的病情很可能愈发严重。
但从刚才那番谈话,他也清楚看出一件事。
直戳赵浅心窝子的人,根本不是陈靖川,而是面前这所谓的晋王世子。
南宫念见赵浅状态确实不好,便没多说什么,开口回应道,“那就拜托王上了,我这就离开。”
说罢,他的目光再次放到赵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