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出色的外形,白锦棠顺利把自己卖入了城主府,并被管事的连夜安排到了城主府今晚的晚宴上。
听说白锦棠还有一项弹琴的才艺,管事更是大喜,专门叫人送来精致的衣饰和古琴,还指派了丫鬟来为白锦棠梳洗打扮。
白锦棠风尘仆仆了一路,终于得以换下第一任大佬林川友情赠送的初始麻布套装。
管事眼光独到,给白锦棠选了一套白色衣裙,虽然颜色稍显素雅,但白锦棠穿上后,反倒更显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让人一眼望去,过目难忘。
铜镜里倒影出一张精致小巧的瓜子脸,白锦棠对着镜子眨了眨眼,微微诧异。
自从掉落到这个世界,她忙于寻找大佬蹭气运,一直没机会照一照自己的脸。
现在照上了镜子,白锦棠才发现了一点不同,她稍稍凑近镜面,目光上移,落在自己的额头上。
她的额心多了一层浅淡的金色花纹,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白锦棠用手指搓了搓,那点浅淡金色很快被皮肤晕上的薄红取代了。
这又是什么东西?
玄天卷在白锦棠的脑海里随口回答了她的小小疑问:“兽纹罢了,觉醒体内的白泽血脉后就会出现。”
既然是兽纹,那她的兽纹这么淡,是不是也跟血脉没完全觉醒有关?白锦棠心中浮现出这样的猜测,“哦”了一声,不再好奇。
身后的小姐姐还在给她弄头发,白锦棠重新后靠,方便小姐姐动作。
名叫“春华”的丫鬟笑着夸她道:“白姑娘长得可真好看,像极了天上的仙子,必能在晚宴上大放光彩。”
白锦棠弯起眼睛:“谢谢。”
有了这一段对话,话匣子就这么打开了。
聊了一会儿后,春华一边帮白锦棠绾发,忽然压低询问白锦棠:“白姑娘,你怎么会想到来城主府的啊?”
白锦棠有些惊讶,同样压低声音:“啊,这里不好吗?”
见她似乎对城主府的情况毫不知情,春华愣了愣,也急了:“白姑娘,你……你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就敢来这里?”
白锦棠支支吾吾:“嗯……囊中羞涩嘛,你懂的。”气运值紧缺,不来城主府碰碰运气还能去哪?
“这里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说说?”白锦棠用八卦专用气声小声询问春华。
春华目光飘了飘,快速扭头看了眼四周,弯下腰,借着给白锦棠编发的动作遮掩,几乎是用气声回答道:“城主的确喜欢美人,但在这里做事的人都知道,城主他在私底下会很粗.暴,喜好施虐,有很多美人进了他的房门,第二天出来都会浑身是伤……”
说到这里,春华的声音里带上了颤音:“白姑娘,趁现在还有机会——”
春华还未说完,便被外面仆役的询问声打断:“好了没有?”
春华立即站直,扬声道:“快了,马上就好!”
说罢,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同时轻声提醒白锦棠:“姑娘,你得快些做决定,再迟就来不及了。”
白锦棠沉思着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看样子,她刚逃出虎穴,又进了狼窝。
不过白锦棠倒是没生出退缩的意思——来都来了,不带点气运值走,总觉得有点亏。
所以白锦棠对春华一笑:“多谢提醒,我有分寸的!”
春华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她还是要去,春华摇了摇头,这种明知山有虎,仍要去闯闯的美人,她见过很多,没见过不后悔的。
劝不住,就尊重祝福好了。
目送白锦棠抱琴离去,春华心中暗自可惜,这么好看的姑娘,明天再见不知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说来也奇怪,她很少会对陌生人说这么多话,但是今天一看见白锦棠,她就觉得格外亲切,忍不住开口提醒了她。
虽然最后并没起到什么作用就是了。
她看着白锦棠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遗憾地收回了目光。
另一边,白锦棠被管事的叫过去,考察了一下她弹琴的功底,发现白锦棠琴弹得的确不错,顿时笑得颇具深意:“我们城主偏爱有才情的女子……”
“是吗?那我真是超荣幸的。”
白锦棠嘴上这么说,随手拨了一下弦。
“铮——”琴弦嗡鸣震颤,白锦棠心中默默地想,等会儿就把你们城主的气运蹭光。
白锦棠被安排在了一个靠近主座的位置上,管事还事前安排好了白锦棠登场的流程。
据管事所说,晚宴上会有专门的乐师弹琴,而就在乐师弹完第一曲的空隙,白锦棠弹琴接上,同时白衣飘飘地从场外惊艳登场。
白锦棠对此发表以下六点看法:……
还真是……很老套的登场方式呢。
照着管家所说,白锦棠在乐师一曲奏毕后抱着琴登场。
随着一道清亮的琴鸣自门外响起,宴上的喧闹声为之一静,宴席上的客人纷纷饶有兴趣地转过头,看向门口。
连带着脸上染上醉红的城主也撑着下巴,眯眼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一白衣女子抱琴而来,半面薄纱遮面,身影缥缈若天外仙子。
她手指纤纤,轻抚素弦,潺潺流水般的琴声瞬间从她指下倾泻而出。
花前月下,美人抚琴,这下,所有人都来了兴致,不少人借着醉意闭眼聆听,想要细品美人所弹的是何名曲。
只听那琴声忽而急转而上,节奏变得快且激昂,众人越听,脑子就莫名越是清醒。
也不能说难听……反正跟他们想象中的风花雪月之曲完全不搭边。
随着白锦棠越弹越投入,曲子的风格越显怪诞,众人脑袋上的问号也越来越大,不由面面相觑起来。
这是什么曲子,他们为何从未听过?
不断重复的音符,白锦棠狂舞的手指,这两者结合起来,更显得这曲子魔性且鬼畜了起来。
客人们惊讶之时,城主却对这忽然出现的白衣女子生出了十足的兴趣。
见多了女人,那些庸脂俗粉已经再难打动他,白锦棠的出现,叫他眼前一亮。
简单来说,便是弹着鬼畜神曲的白锦棠成功引起了城主的注意。
等白锦棠一曲终了,城主单手持着酒杯,眯起眼对白锦棠道:“你方才所弹曲子叫什么名字,本城主竟从未听过。”
白锦棠睁眼说瞎话:“回城主,此曲没有名字,是民女从前偶然听过的无名曲。”
其实这曲子是有名字的,而且名字相当接地气。
它的全称是——我在东北玩泥巴。
白锦棠登场之前就思考过自己应该弹什么曲目,并纠结了好一会儿,思来想去,最后干脆随便挑了一首鬼畜神曲,敷衍地弹弹。
反正她的目的又不是真的去讨那什么城主的欢心,凑合凑合算了。
而且白锦棠一头扎进这个晚宴,其实也不是完全不紧张,她人生地不熟的,身上任务又重,弹鬼畜曲也能很好地放松一下。
——就是效果有点过于拔群了。
城主好像对她真的生出了兴趣。
白锦棠:气运难挣,屎难吃。
面纱很好地遮挡了白锦棠嫌弃的神情,感受到城主投来的令人不适的目光,白锦棠决定速战速决,当即道:“民女自知琴艺略有不足,然民女还有另一项才艺可以向诸位大人展示。”
城主当即感兴趣道:“是何才艺,说来听听。”
终于到正题上来了,真是不容易啊,白锦棠从怀里掏出伪装成普通画卷的玄天卷,对城主及其他客人真诚道:“民女琴艺只能称尚可,画技却是一绝。”
“哦,是吗?”城主果然惊异地打量她一眼,醉醺醺道:“那你走上前来,现场为本城主画一副。”
“是。”
想要蹭到气运,就要将对方的人像画在玄天卷上,而这一切的前提是,要得到对方的允许。
刚刚城主主动让白锦棠为自己画人像,便相当于一种“应允”,这种“应允”同样具备效力。
事情竟如此顺利,白锦棠不由对此暗自欣喜,她抱着画卷上前,刚要展开,忽有一人从城主后面走出,单手按住了白锦棠要展开的画卷,冷冰冰道:“且慢。”
白锦棠手一顿,抬头看向他,眼中写满了疑惑,同时还有点小心虚。
他拦我干什么……难道是发现了玄天卷的猫腻?
总归是第一次偷摸蹭人气运,白锦棠被这么一拦,心中不免有些打鼓,连带着眼神都飘忽了一下。
好在那人的注意力都在画卷上,他紧盯着画卷,沉声道了一句:“这位姑娘,为了城主的安全,在下得检查一下画卷。”
白锦棠恍然大悟,马上表示理解,并主动将玄天卷递给了那个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