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双手敞开搭在扶手,脖颈微仰,偏头。
他嗯。
冬凝倾身过去,车内鹅黄如萤火的灯光细细勾勒绰约身姿,紧身吊带裙缠裹的腰肢轻扭,指尖轻触质地精良衬衫。
她聪明,懂适可而止,只拨开一点领口。
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处。
男人姿态随性,锁骨半露,胸膛微敞,脖颈修长,肌肉虬劲。
养尊处优长大的贵公子,皮囊每一处都生得让人嫉妒。
她轻抚那处伤口。
三天过去,齿印变淡许多。
只是他肤色偏冷,难免扎眼。
她的杰作。
并非新留。
冬凝停手,与他对视的双眼如同闪亮星子。
她像醉着,又像清醒,无辜眨眼,“抱歉,那天没忍住。”
江行止看她,眸似墨黑夜空,深邃暗沉。
这种居高临下的注视目光令她无所遁形。
几乎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他开口,语气淡漠不为所动,“看够了么。”
活色生香的男性肉体就在眼前,当然不够。
但他是江行止,冬凝没那个胆。
“看过,”她声音软绵绵的,却能听出另有它意,“够了。”
江行止微挑薄唇,似笑非笑。
冬凝收手,返身开车门,没成想一缕长发勾上他衬衫胸前扣子。
她微愕,赶紧伸手扯头发,慌张之下越扯越乱,江行止胸前肌理越露越多。
这下不敢看的也看了。
江行止一开始耐心等,见她动作笨拙,不耐“啧”一声,按她手。
冬凝僵住,和他相处几回,从未这么尴尬过。
江行止耐着性子,长指勾缠发丝一点点解开。
他低着头,烟草味散,乌木沉香气息如数扫落她脸颊。
令人贪恋上瘾的味道。
江行止松手,那缕长发自他指尖滑落,蜿蜒于冬凝肩颈,衬得肌肤甚似凝雪。
“还不下车?”他视线往下落她瓷白锁骨,慢悠悠问,“等我还你一口么。”
“怕疼。”
冬凝缩头,迅速推门下车。
车门关上前,一截精致小巧铝管轻置中控台。
看似歉疚的娇柔嗓音顺势飘进来。
“江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涂点药很快消掉,让别人看见就不好啦。”
江行止轻飘飘睨去,他没马上离开,叼根烟在嘴,点燃,深吸。
指尖浮荡女人发香,干净纯甜,又勾着一股妖娆气。
男人降车窗,骨节分明的手搭外车门。
夜风呼啦灌进来,衬衣拂动,脖颈有点刺痒。
江行止抬手扳过倒车镜。
镜中男人称得上衣衫不整,锁骨咬痕清晰可见。
解他衣服不扣上。
江行止摁灭烟头,轻轻吐出最后一口烟。
忽而,薄唇翕动。
蹦出一个字。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