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太太看了一眼她受伤的手,“就知道你不行,弹的技巧不对,该断还是得断。”
冬凝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兜里已经提前准备药水和创可贴。
吴老太太哼声。
有用吗,指甲都伤裂了。
冬凝说,“我小时候的老师一向这么教。”
吴老太太呵,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哪一样不需要精雕细琢下功夫呢,能一样吗。
“给过你机会,你不中用。”
吴老太太每次说话特别会打击冬凝。
肩膀肉眼可见的垮塌。
冬凝那把嗓子细细绵绵一撒娇更是了不得,吴老太太都听得浑身酥骨,老天爷宠她啊。
可她一弹琵琶就显稚嫩,她的技巧出去匡匡不懂行也算有节奏,胜过很多行家。到吴老太太面前,纯粹哪家少年宫机构学出来的皮毛。
吴老太太收拾曲谱,进屋。
冬凝站在院子里,“您就这样放弃我了?”
吴老太太没出声,关门上锁。
“….”
确实放弃她了。
路灯一片模糊。
冬凝沿小路回旅馆,太打击人,体验到什么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也不知道是哪个机场的飞机刚起飞,夜空模糊的红光时不时闪动。
是有点难过。
手指已经不自觉拨通江行止的号码。
这种不受控找他的感觉,来得汹涌热烈。
很久后都没人接,就在冬凝差点挂的时候那边才接通。
这个点他到底在做什么,在哪里堕落。
听筒传来的声响异常安静,徐徐的呼吸声缠绵在耳边,“怎么。”
冬凝轻声细语,“你在哪里。”
江行止在饭局应酬,在他手机响的一秒后,所有人纷纷放下酒杯静坐不出声。
他气场硬,身份不容得罪。
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商业巨鳄,终归也只是资本家,谁还没听说过澳区a区的下场。
他江公子手起刀落。
冬凝手机捏紧手机,“江行止,我心情不好。”
江行止声音淡淡,“谁惹你。”
她低头盯看手指的血迹。
“指甲。”
江行止撂下酒杯,“哭了?”
好久,她小声地嗯。
江行止眼前闪过她眼底含泪的可怜样,似泣非泣,一眼明了的诱惑。
‘卡擦’一声。
打火机的涡轮摩擦,那支烟被他轻轻放在唇边点燃,香烟徐徐弥漫,他嘬了一口吸入肺,几乎是转瞬就压下那个画面。
“我不会哄人。”
江行止声音没有波澜,那股冷淡劲儿深刻到极点。
向来不会怜香惜玉的江公子,此刻一点不信冬凝,无非小姑娘耍小聪明的手段。
见识多了,他会烦。
信还是不信,他也都不会屈尊降贵去哄。
连表面功夫都不做,直截了当,“秦冬凝,拒绝道里官邸的房子就别来折腾我。”
决绝的狠。
冬凝沉默几秒,那边已经冷漠挂掉电话。
他等她说话了吗。
深夜里,耳边只有风吹树叶的莎莎响。
“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