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江公子远在新京。
新京气温骤降,细雨轻薄薄坠落。
古风红砖建筑四合大院内。
红蓝色的高檐廊坊,倒福字屏风后坐着两个男人,看皮影戏。
请来家里给江家老太太摆台。
编篮里整齐放着几根刚上锅的油条,还有一碗清粥。
周遭空气,都岁月静好。
江行止对面坐的是江照白。
江照白左手一碗清粥,右手拿着刚炸出锅的油条咬,晚餐没吃,大鱼大肉什么的,他是不兴这行头。
实在饿了,就喜欢吃油条,声希味淡,作风低调着来。
白色油纸裹了一块油条,他递给江行止,“来不来一根,阿伯炸的。”
江行止接过。
江照白看他,他倒是肯吃这边的口味。
江公子胃娇贵,大晚上还让他陪着吃油条,属实给脸了呢。
明明都在伦敦长大,养的地方一样。
“200亿收购杨氏,我该怎么说你呢江行止。”
江行止情绪不表于色,声音极淡,“他们做什么我都有发言权。”
江照白侧身,边吃油条边瞧他,“真摊事我不保你啊,拿我命给你行了,好弟弟。”
落入江行止耳中,弟弟那两个字实在不好听。
江照白拿起座位的官服,收在手里,拍拍江行止的肩膀,迈步离开。
“我去四进院找个人聊天,你喜欢住家里就住,我今晚还有事儿忙。”
江行止手拿着油条,一言不发地划动手机。
群里的照片实在熟悉,他点开。
一支红玫瑰发簪挽发,粉嫩旗袍,玻璃娇唇,高姿态的靠在门框。
就像,旧年代火柴盒上贴画的绝色佳人。
仙妖同体,这就是冬凝。
最后,他拨通了冬凝的号码。
两声嘟。
“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身后站直的李肆深有体会,江公子这是被挂电话。
人在夜店,用户正忙。
李肆脑子里这时候闪过很多好玩的画面,始终面无表情保持着什么也不懂的站姿。
江公子长这么大,此生都没去过什么夜店。
这位爷是风流,但人家喜欢人越少越隐蔽的地,玩的你根本不能带手机进场,具体玩什么疯狂不能人知的就不知道了,刷卡的时候金额挺大。
雾化壁炉的焰苗熏燎着江行止的脸,深刻冷淡,他从容转了转手机,沉默寡言。
台上的皮影戏表演,是情种帝王刘询和许平君。
“我是最喜欢这出子戏,阿行瞧着怎么样。”身旁,老太太慢悠悠。
江行止懒懒地笑了笑,腔调纨绔十足,“您今儿怎么不爱三打白骨精了。”
老太太掸掸佛珠,“怎么,身边又有狐狸精了?你以前带来过节的那只狐狸精,我瞧着就想搬三打白骨精的戏上台伺候她。”
江行止直接笑出了声,手支在红木茶台,懒散的不成样。
老太太始终专心看皮影戏,“姓杨的什么东西,敢借我周家的势往上爬。”
“借您了?”江行止睨老太太一眼,老太太才不说话。
老太太门清,这位贵公子对杨家护得很,还不都是因为钟家那位,宝儿似的护。
这会儿,他手机才收到冬凝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