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青回信息后,抬头看上楼,“不玩?”
江行止只是嗯,把玩手里的铜制煤油火机。
纯铜的复古外观。
一机一编码。
是冬凝给的。
谢逢青听着钟声敲响,倒计时之后把手里藏的多年爱酒开干净。
江行止转身,走出阳台点烟。
他和她的这通电话,猝不及防接通。
冬凝声音乖乖的,又干净。
“江行止。”
他嗯,垂眸瞬间,棱唇徐徐抵出烟雾,“回家了么。”
冬凝沉默良久,故意端着架子说,“你还记得找我啊,再不找,我都以为你有间接性失忆症,时不时忘记我。”
江行止轻笑,眼神凝在指尖燃的火苗,绕着烟圈烧。
在阳台吹寒风的缘故,他鼻音稍重,“跟了我,能把你落外边吗。”
他说得好认真,冬凝听得都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哄人话,他开口从善如流。
冬凝扬眉,捏了捏手里的啤酒罐,故意拿腔作调,“我喝酒了,没办法开车回家了,还很困。”
言语几分昏昏欲睡之意。
他站在虚华灯影下,周遭是安静的,手里那根烟烧见底,他一扔,皮鞋碾灭。
他又摸出一支香烟,只是叼住,背靠在阳台懒散仰着头,徐徐闭目喘气,一身寂寞很好的融在弥散的辉光里。
“你住哪。”
“老洋房。”
那一夜,似乎就约定好似的,谁也没回雲鼎。
谁也没找谁。
冬凝还真回不去,江幼薇喝得烂醉,搬不动,能扶回房间都费好大劲。
谢樊两家订婚的事,才是全城轰动。
知名大企联姻,想不知道都难。
谢父早早站在谢逢青床边,缓慢数着手里的佛珠手串,“不肯订婚,谢氏集团的股份我会给你堂哥。”
谢逢青觉得他老子也就吓唬,没当回事。
谢氏的产业,多得他自己都数不清。
他老子不给,他自己这些散在外面的生意有的是收入。
身上流着一样的血,舍得让他吃苦?
谢逢青起床洗簌,整个人吊儿郎当下楼。
谢父沉静开口,“要谢氏产业还是要江家那小姑娘,要自己考虑清楚,切不可冲动。”
“什么年代了,你还玩这套唬我?”谢逢青靠在楼梯边,“你给,老子看不上。”
可当拿出股权转让合同签字那刻,谢逢青眉头一老一辈浸淫沙场谋路,说到就是做到。
谢父是真的签字。轻松写下名字三个大字,包括律师到场。
“你玩真的?”
谢父点点头,平静道,“真的,子承父业是龙子承,长辈的话从不听,谢氏集团到你手里什么用处,我这一生最不喜欢反骨的下属,你也一样。”
谢逢青头也不回离开。
助理面露忧愁,“董事长,谢少爷他…”
谢父眼神犀利如炬火,冷静一笑,“生存厮杀欲望早已刻在他脑子里,他这时候犯傻就不配姓谢了。”
他会舍得谢氏集团的产业?
助手跟在谢父身后,“江家那边怎么处理。”
谢父缓缓安排车队去订婚场地,皮笑肉不笑的。
“处理什么处理,天下是你的啊?怎么,你哪来那么大的本事随便处理人,你还活在过去吗,斯文人不要讲黑涩会那些有的没的行话,听明白?”
助手小心翼翼点头,“董事长说得是,是我最近电影看多了,不该胡谄。”
谢父背手出门,“就他们几位后生,还想跟我们斗,他们那点本事拿出来都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