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薇贪心,光吃蒸糕不够,还要喝酒。
冬凝容易醉,度数很低的果酒也不敢贪杯。
好闺蜜的话题奇怪,上一秒还在聊学生时代,下一秒就能聊上男人。
“换你,你喜欢吗。”冬凝补充。
江幼薇想了想,开玩笑说,“那不行,进去面对的都是老头简直悲剧,老头没有腹肌和肱二肌头。”
冬凝翘唇,“都老了还想欣赏男色,坏不坏啊你。”
江幼薇灌酒入喉,“你天天有得看有得摸,站着说话不觉得腰疼。”
这让冬凝想起江行止,低头划手机屏幕,并没有他的信息。
说不定在哪里和朋友浪呢,或者身上已经不小心沾了谁的香水味。
“不打算回杭城看看吗?”江幼薇问。
秦家已经算江幼薇半个家了。
秦书聿和虞晚乔都不爱热闹,秦家一直藏得挺深,其它的就打探不到。
冬凝歪脑袋,背靠扶手,开玩笑,“都忘记我家大门在哪里了。”
知她在开玩笑,江幼薇傻笑,“秦叔和乔姨不来新京找你吗。”
冬凝揽紧身上的外套,“我妈那身体你也知道,我爸陪着她就好,我只会打扰他们二人世界。”
说得轻松自在。
江幼薇笑起来,不再问,安静喝酒。
大概,这就是她第一眼缘就喜欢冬凝的缘由,冬凝一举一动的慢性态,一股被金钱娇养过的纯。
就什么也不缺,唯独情感缺失的那类人,出身书香门第,也能过着平静淡然的日子。
丢到人群里,依旧是金玉。
老街区恢复冷清,老旧灯盏的光线越发显得昏暗。
而这座城市纸醉金迷的那一端,那一批从没有忧愁的富家子弟在高门围墙里见叔伯,应酬长辈。
聚会里,那些个人里边,不论辈份,论敬重,当属江行止地位最高。
他承江老太太的面子,做足了晚辈的本份事。
网上的事,自然没人问,都当一段小插曲。
江行止没怎么说话,人转眼已经在后院逗八哥。
殿堂雕梁画栋,前院是六仪门中式现代风别墅,后院是斗拱垂门的古建筑阁楼。
院大。
后院人少,到处是八哥尖尖的嗓子卖弄讨这位爷欢心。
“阿行、阿行、阿行不回家、”
“阿行、最近去哪里、花钱、”
“我也要、花花、”
绿皮子贵鸟,模样生贵讨喜,喉咙粗哑又俏滑。
江行止单手拎着鸟笼,走去阁楼,姿态十分悠闲,“给囡囡花了。”
老太太养的八哥够灵性,受过专业训练,是懂得如何讨人欢心。
“囡囡、是谁、是谁、”
“驾驾驾、阿行给囡囡、花花、”
“不陪大奶奶、阿行坏坏、要跪祠堂、”
江行止瞧着鸟,笑出了声,“小畜生。”
八哥今天学了这么个词。
“囡囡、”地叫。
越叫越欢,嗓门越得意显摆。
江行止挂回阁楼,转身离开的时候。
八哥扑棱一下翅膀,爪子栖在栖息棒,昂着花绿绿的脑袋走来走去。
“是不是、去找囡囡、”
“阿行拜拜、拜拜、”
半夜,江行止离开老宅,开车转移销金窟游离声色犬马。
海外F1赛道,谢逢青没压对,今夜一直输。
江行止靠在二楼围栏,看着楼下客厅的热闹场面,眼底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