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谁也没说话。
包括冬凝,直勾勾盯看江行止的表情,试图找到他和前任余情未了的证据。
确实。
自他看到钟羡羽,他就没把视线往这边分一点。
能同时顾得过来啊?
冬凝起身,拿包和手机,路过江行止身侧时,也学着他踢了一下碎玻璃,“不亲自送吗江公子。”
阴阳怪气的横,还要笑得两眼弯弯。
她的脾气,花拳绣腿,真没什么杀气。
江行止把手里的西服扔冬凝怀里,“拿着。”
冬凝都想给他撕碎扔了,哼声,有点生气的跺脚走在他面前。
江行止会不懂她的醋意吗,他懂,可他不关心,在他身边的是她,这样还不够吗。
江行止刚到,又得走。
包房里哪有人敢留他。
会所外下大雨,保安已经准备好伞。
冬凝站了会儿,接过伞走下楼梯,“走路回去。”
她举得并不高,江行止夺过伞举好,无心思乐衷她的兴趣,“你别闹。”
冬凝扯住江行止的胳膊,望他时,眼睛写满靡丽嗔怨,“陪我一下好不好。”
嘴上说着不,江行止抵不过她撒娇。
伞举过两个人的头顶。
司机默默开车跟在身后。
雨势渐大,打在伞上吧砸吧砸。
他腾出一边手搂紧她的腰,并步走。
两个人的背影贴合得暧昧,染着雨雾融进漆黑夜里。
身穿白色百褶裙的她,活生生未经岁月痕迹的小姑娘。
十里洋场的晦明街灯,将两个人的身影拉长。
冬凝时不时看身侧男人,都说,浪子身上有故事,谁也不爱享受暧昧游戏。渣男背后皆情债,看似谁都爱其实只爱自己。
江行止究竟是哪一类?
她觉得他是前者,又有后者的刻薄放纵,倘若女孩子遇到,他不经意间给的宠爱和明目偏袒,一不小心就能偷光女孩子的感情。
他是万花丛中过,点儿感情都不沾身。
发现她看他,江行止略微挑眼皮,还算有良心的问,“有没有被钟小姐欺负。”
冬凝脱口,“有。”
江行止没所谓的笑了笑,“谁敢欺负我的人。”
“她叫你阿行。”
说时,冬凝认真看他。
他身后是大雨里的城市高楼,挺直身躯,宽阔肩膀,瞬间能撑起整座都市的霓虹华丽。
街灯光影虚虚浮他的半边脸,薄薄两片唇,一道眉,矜贵而深刻。
她是想告诉他,她为什么没再叫他阿行这个暧昧昵称。
因为介意。
江行止闲闲地问,“没给你叫?”
家中长辈都叫阿行,往身份敬重了去,也是一声江公子,要么江先生。
冬凝不动声色敛下眸,“不叫。”
他始终保持同一姿势撑伞。
“叫来听听。”
江行止这人,一定忘记她叫过这两个字。
冬凝停下脚步,终于抬头,目光轻轻与他相撞,“阿行。”
她声音很软,很绵,故意勾引还是她的本性都不重要了。
伞下,江行止忽而笑了声,撑伞的手抵她入怀,伸手,撩她的发往肩后顺,几分漫不经心的嗤讽,“叫一声都这么娇滴滴,以后得是什么样父爱泛滥的男人才能宠你疼你一辈子,嗯?”
何曾去想过,一句调侃的话在以后,他能发了疯似的去嫉妒别人。
那时候的江行止多不在意呢?不在意到只是觉得,她现在在身边,就这样乖乖的,没想过什么以后。
怎会缺她的真心,外面谁没有真心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