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
再直呼他名字,这令钟羡羽吐出那两个字都艰难,“帮我。”
他动了动唇,“不是挺骄傲么。”
钟羡羽还是没忍住,起身走到他面前,扯住他衣摆。
沉默相对。
近距离。
她眼睛乌黑,血丝浮起,很明显为家事、为父亲病情熬出来,在男人面前,无端呈以一种破碎不堪的凄惨美。
“肾脏移植是治疗终末期尿毒症的唯一方法。”钟羡羽慢慢解释,“需要换器官,不换他会死的。”
江行止声音微沉,“那就换。”
“器官捐献里没有合适的,所有医院都没有。”钟羡羽几近低声。
他道,“医院里没有就没有。”
钟羡羽脱口,“国外呢,黑市呢。”
江行止俯视她,矜贵地笑了笑,“钟羡羽,你胆子挺大。”
钟羡羽胆子肯定大,野心也不是一般的小。
她从来有着骄傲的底气。
不经意还好。
故意就让江行止为此,再三生厌。
但她听不得江行止的无情话,心沉得慌又疼得厉害。
“你不用这么想我,我知道这不对,我没有求你,我只是害怕疯了,怕我父亲就这么死去,我又什么都做不了。”
助理识时务,上前提醒,“抱歉钟小姐,瑞通容不得江总犯错。”
“别烦我。”钟羡羽闭了闭眼睛呼吸,“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今日心情不好,父亲病重,董事会看不上她女子身份的能力,她烦且难过。
唯独见到江行止。
心情才有无形的栖息所。
如今靠得近,没闻到女士香水味。
她冷笑,真不知道为什么计较,明知道他和秦冬凝迟早会分开。
江行止要走,钟羡羽的手忘记还在他衣摆,她抱住他,抓得紧。
江行止就那么一动。
撕啦一声,钟羡羽茫然抬头。
男人黑色衬衫的第三颗纽扣蹦开。
怪他肌肉线条太冷硬,只需一撑,扣子容易脱崩。
“我帮你系回去。”温声说着,钟羡羽伸手,指尖一勾,熟练地给他系扣子。
她没忘,以前也这么爱替他系扣子,他过往也迷,把清冷的她调教成他喜欢的模样。
钟羡羽抬头,隔着金丝边的眼镜片与他对视。
他眼睛如徽州墨般黑,藏得深。
他拿开钟羡羽的手。
指尖触碰瞬间,落在他胸口。
钟羡羽指腹隐约黏腻。
本身就是个细节控,难逃脑海瞬间涌出来的想法与画面。
是口红,印在他膨胀色性的胸肱肌。
给家里的小姑娘玩得这么变态吗。
钟羡羽懵了半响,低眸,眼底挂着笑,声音却平静到没有一丝杂质,“为什么。”
江行止掠过,“她比你听话。”
钟羡羽追问,“200亿又是为什么。”
“为你。”江行止嗓音沉了几分道不明的笑,“你不就是要这个答案吗。”
助理提电脑跟上江总,临走只对钟羡羽略点头。
门口的杨启越不阴不阳送一句,“干嘛呢你。”
钟羡羽视线看去,人杨启越靠在墙上,双手环胸。
钟羡羽没给眼神,“怎么有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