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出。
藏在桌底的冬凝半点不敢呼吸,委屈巴巴地望江行止,扯他裤腿。
江行止冷漠收回目光,直接无视她的扯动。
钟羡羽轻声,“你在这闷不闷,江奶奶也是为你好,她要是不管,花边新闻一多,以后你怎么继任江氏。”
暧昧刚过,江行止声音过分沙哑,“还行。”
钟羡羽弯腰捡起地上的笔墨砚台,放好,“又生气啦,需要帮你抄吗。”
桌底的女人被无视后偏不老实,嘴型努力张着好似在说———你俩滚出去聊。得不到回应,她手指逐渐放肆抚弄江行止的大腿。
他呼吸变深,喉间压抑不住滚出一声“嗯”。
那道带了点情欲的声音,尽管江行止极为刻意压住,钟羡羽越听越不对劲,何尝不了解处于什么状态的他才会发出如此意乱情迷的低哑音调。
越想,钟羡羽脸上的笑容收起,不动声色看了下四周,并没发现任何异常,“你是感冒了吗,我让李肆给你去买药?”
“也许。”江行止压低眼眸,冷不丁掠过冬凝,动唇:你这只坏东西。
冬凝嬉笑,反应过来,明明站着说话的那个是前任,为什么躲桌底腰疼的是她。
为什么要躲躲藏藏?
原以为钟羡羽会出门,没想到,她并没走,只是站那吩咐李肆去买药。
她还要躲多久?
钟羡羽手撑在书桌,像是闲聊,“晚上吃的什么,我原本想给你带晚餐,江奶奶说你要戒荤,我只好喂给路边的小猫,在这里吃素养身也好。”
“胡萝卜炒藕片。”他只随性说一句。
钟羡羽听起来怪怪的,偏理不清是哪怪,胡萝卜还是藕片?
没多想,她扯开风衣口袋,拿出几包黄鹤楼,“偷偷给你带的烟,没人发现。”
江行止徐徐抬眸睨她,“过来就为了带烟?”
“来看你啊,顺手带。”钟羡羽边笑,边靠近江行止。
他分明在看桌底,搁在桌面的手指微微动了下。
“为什么老看桌底,你怎么了?”钟羡羽歪脑袋。
江行止不动声色将黄布拉下盖住,敛眸,从容淡定极了,“爱看。”
钟羡羽只看到黄灿灿的布晃动,收回目光,调侃道,“还以为你藏女人了呢。”
江行止仰在靠背,忽然笑了一下。
自然,这时候的钟羡羽是不信江行止会干出把女人藏桌底的事。
他有,他都坦坦荡荡抱在怀里,从不怕谁发现。
再看江行止。
他嘴角淡淡一勾,笑得放浪形骸,“还不回去?”
钟羡羽微顿,靠在桌前与江行止对视,脸上挂着明艳动人的笑容,“舍得赶我走啊?”
江行止略略扬眉,“天黑不好离开。”
他向来不从心,听不出来半点关心,钟羡羽挑唇,“大不了找间厢房住。”
江行止好整以暇道,“随你。”
寺庙有的是房间,钟羡羽左右打量,装修古朴典雅,很有韵味,住这里养心安神蛮不错。
“还是要亲自来说谢谢,不管是注资杨氏还是凤城的项目,我的前男友。”
江行止移开视线,只是嗯。
不知道说错什么,见江行止突然没兴致,钟羡羽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分手后的纠缠要有个度。
过度,就成死缠烂打。
显然,钟羡羽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变成这副模样。
钟羡羽挥手,“我明天再过来。”
江行止没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