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羡羽转身,“走了。”
桌底的冬凝终于松气,掀开黄帘子,挪身,脑袋栽到江行止怀里,一顿嗔怨。
江行止的视线从钟羡羽的背影抽回,伸手捏怀里那只坏狐狸的脸颊,低低迷迷地吐出两个字,“好玩?”
“阿行。”刚跨出门槛的钟羡羽,还没来得及关上门,突然回头。
钟羡羽手抄进风衣口袋时,摸出一枚打火机,“打火机忘记给你了,要吗。”
冬凝脑袋立马一缩。
钟羡羽显然目睹那一幕。
看到桌底真的藏一小姑娘,脸正趴在江行止腰腹,喋喋不休发牢骚,大抵在怪她怎么回头。
布不透气。
给冬凝闷得秀发凌乱,衣裳不整,嘴唇肉眼可见的红艳艳,又娇又可怜,不用想都知道在此之前是为什么藏桌底。
真的是,谁逼她藏桌底啊。
钟羡羽再看江行止,他毫无被戳破的慌张,脸上找不到任何情绪,淡得要死。
说不上的荒唐,如此的荒唐。
寺庙全上锁,他还不动声色把人带在身边陪伴,就连外面看守的保镖竟没一个禀报到江家。
也是。
江家外事,是他江行止说了算。
谁敢触他逆鳞通风报信。
钟羡羽揽紧身上的风衣,冷笑出声,“你被罚都是该得的,我究竟在心疼你什么,怕你夜里寂寞没烟抽吗,怕你习惯不了寺庙的清淡饮食吗,还是怕你没人陪?”
江行止不言不语,示意冬凝穿好衣服,这只坏狐狸就爱玩刺激的。
“我来关心你,你呢,倒是随心所欲,闲散怠惰和她在这偷玩。”钟羡羽看向冬凝。
千金大小姐眼神很冷,就透出一股凌厉感。
冬凝把下巴搁在江行止的大腿,颇无辜,“为什么看我,我都没怪你乱闯房间。”
钟羡羽心里可笑,“你挺会示弱,也就江行止喜欢吃你这套。”
冬凝的表情这下更无辜。
这是一杯好茶。
钟羡羽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烟,扭头离开。
冬凝望出去,的确是个有脾气的,烟不留,打火机也不留。
冷静得像没看见过刚刚那一幕,风吹开千金小姐的头发,霜颈线条隐约显露,背影像只清冷白天鹅。
“被她发现怎么办。”冬凝笑问。
江行止没什么表情,“我没叫她来。”
冬凝越笑越欢,归根结底,怪江行止,怪他太招摇,怪他分手后还时不时藕断丝连。
江行止抱她起来,放在跨间大腿,摁她后脑勺贴近,“还笑。”
“以后没人给你送烟了。”
冬凝趴在江行止胸口,语气尽是遗憾,偏笑得贼开心。
他眸色睥睨她,随即,轻嗤一声,“你来你带什么。”
“我带我自己。”
从没想过给他带东西,他又不缺。
江行止没跟她争辩,“把衣服穿好。”
抱她那时没注意轻重,不小心把她身上的衣服揉乱。
冬凝手拉肩头的外套,责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