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去哪?什么丧礼?”
“钟家的丧礼啊,钟伯父早在ICU不行了,估计后天办丧礼了。”
“难怪好长时间没见钟羡羽,人怎么突然没了呢。”
“找不到合适的器官换,再有钱又有什么用。”
江行止很缓慢地眨了下眼,起身离席。
突然,包厢里的人沉寂下来,变得谨小慎微,以防说错什么惹到这位爷。
冬凝看了眼男人的背影,淡漠如平静江水,他的一切显得那样祥和。
他走几步,回头叫住愣神的她,“回家。”
“噢。”
冬凝以为江行止没事的。
不经意间,她撞进江行止深黑的眸底,一种诡异的不安令她仓惶站起身,高跟鞋一歪,她差点跌倒。
稳住后,才慢悠悠跟上他的步伐。
“你要去吗。”冬凝就这么小声地问,会去前女友父亲的丧礼吗。
“不提。”
走廊过道寂静,灯光洒在男人背影,流畅英朗的肩线,他一身黑,沉厚又疏离。
冬凝脚踝扭到了,越走越慢,差点跟不上他。
“江行止,我脚痛,慢点。”
江行止回头看她。
她一手撑墙,弯腰整理鞋。
钻石链条的JimmyChoo小猫跟,黑色系,显得她裸露出来的脚足更白纤。
江行止把西服丢给保镖,折步回去将她打抱在怀,稳稳妥妥裹紧她。
他身形够挺括,怀抱安全感很重。
她安心埋在江行止胸口,贴着他身上闻他衬衣散发出来的熏衣香,冷香感的味道她越来越贪恋。
江行止低眸,“容易扭不知道少穿么。”
冬凝深呼吸,“这样好踩水坑。”
江行止又气又训不得重话,“真是傻了。”
冬凝也觉得自己挺傻。
怎么不傻。
一路抱她到酒店门廊,车已经停好,江行止将她放进副驾驶位。
冬凝吸了口气,正要揉脚踝。
他身躯微微俯下来,将她困在身前,单手撑在椅背,意味不明地盯视。
冬凝被他看得心尖一颤,抬起下巴,回望他。
他轻声,“满意了?”
满意吗,明明是被他的眼神吓到才扭伤,冬凝指了指身侧,“要不要帮我系安全带。”
江行止低嗤,“你没手是么。”
冬凝笑着,手一边摸索,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才说话,“有,怎么没有。”
她话里隐约失落。
江行止身子一弓,拉过安全带,绕过她身前,耐心给她系上。
“真有本事,得惯着你才不闹。”他声音就是冷冰冰。
冬凝微微前倾,凑到他耳边软声,“谢谢江总。”
他没反应,习惯性捏她一脸后,单手关上门,‘哏’地一下,绕过车尾坐进驾驶位。
冬凝犯困,她不开口说话,江行止也不会主动说。
一路格外安静。
车开到半路。
安静的车厢里,时不时被手机‘叮呤’声打破。
江行止手机响,他专心开车,也没看。
冬凝侧眸,视线下移到中控板,看到三个字。
钟羡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