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凝一双眼睛倒是更在意婴儿车里的小婴儿,小小一个就眉清目秀的,长得像他爹地。
英俊。
一旁,谢逢青嘴快,“新京第一深情张少,才结婚一年,就喜当爹。”
张少和他太太。
是大学校园到婚纱的初恋剧本走进现实,起初,站高台的张家不太愿意家境普通的小姑娘成为儿媳。
张少哪听话,爱就是爱,非人姑娘不可,遭家里反对,分分合合的裹脚布爱情长跑7年,直至后来,张家因被对家针对,高路跨台,权位下滑。
张少为此还待过局子几个月,这两位也没分,姑娘苦苦跟着张少,事件水落石出后,张家又回高位,渐渐地,聂家二老心无力,不想管。
是他们二代圈子里最恩爱的一对模范。
就如他们调侃的,新京第一深情张少。
还听到谢逢青调侃,“他第一深情的位子,圈子里都没有人能撼动。”
张少上下打量谢逢青,“就你们这样,我这辈子死焊在上面。”
冬凝笑了,找个有凳子的角落歇一歇,剥橘子吃。
“新京第一渣男江行止。”
谢逢青取纸巾时,这就偷听到,慢慢退步,看向冬凝,“金贵妹妹这是怎么了,给人渣了?”
她扔橘子皮,“渣了。”
场面都是熟人聚会,谢逢青兴致十足,“你也不是第一个,早点认识他,他能让你更疯。”
冬凝给谢逢青递果,谢逢青接过,“阿行好像到了,估计在后院,要不要带你过去。”
冬凝抬头,该怎么说她只是想休息一会儿呢。
“去不去。”谢逢青挤眉弄眼地。
冬凝从谢逢青手里抽回果子,扭头离开。
谁也不清楚他俩究竟发生什么,不过都是常态,没什么好打探江公子的隐私。
冬凝走出露台,俯瞰下方,后庭有几颗桂花树,挺香的。
听酒保说,“张太太喜欢桂花,张先生好不容易选这里举办,就这里有四季桂。”
冬凝倚在栏杆前,想起CN区的公馆故居,一个令人唏嘘的故事,旧时代,大佬移情名伶,妻子主动让位小三,后来追妻火葬场嘛,大佬后悔为此种了600颗桂花。
怎么可能挽回回来。
冬凝掷石子下湖,玩得不亦乐乎。
身后的宴会热热闹闹,忽地听到人群传来一句恭维话。
“江先生,您是要回去了,人多,招待不周,还请海涵了。”
被恭维的那位江先生只是嗯,很淡。即使热闹,依旧熟悉这声‘嗯’的主人。
冬凝眼睛酸得发胀,不自觉回头。
人群之中,江行止西服领带的气场最为显赫,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于正经场合,风流兼具内敛含蓄。隔人海之中,她静静注视他。
江行止掠她一眼,深宽的双眼皮折起了点慵懒弧度,暴露眸底的疏冷之意,不过两秒,目光收回,像是在看无关紧要的东西,只能说很冷静。
一支香烟夹在他两指间,没点。
步履从容路过她身侧,下楼梯离开。
身上是若有若无的白奇楠木,这道香散发,除了贵感高级,没有任何缺点。
楼下的司机带着白手套打开门,那般弯腰恭敬姿态瞬间拉开人与人的差距,他上车就走了,没有回头。
够高贵冷傲的,还是他夜里意乱情迷到方寸大乱的样子让人上头。
直至劳斯莱斯消失殆尽,冬凝手忙脚乱擦拭嘴角的酒渍,扭头,反方向走去卫生间。
她如今这副模样。
他选择无视。
这场风月,贵公子不过是想玩玩,就怕你认真。
明知他的性子,她有什么资格闹到他面前。
冬凝也想发泄情绪啊,怎么发泄,都不是小孩子了。
江行止大概是觉得冬凝在闹脾气,让她自己消化,闹够了,哄一哄,该过去就过去,不该过去,他也不会低头。
他不记得自己抱了谁吗,又筹备着谁成为江家想要的女主人,联合的总裁夫人了吗。
冬凝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看镜子呼出一口气,“秦冬凝啊秦冬凝,他还真不陪你闹的。”
“他没脾气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为你做,他腻了厌倦了,越闹他越想远离。”
一个人自言自语。
又低头,手指在手机屏幕飞速打字,犹豫好久,删删改改好多,才点击发送。
「你今晚回雲鼎吗,谈谈吧」
发完,直接删掉记录,手机捂在怀里,安安静静靠在墙上。
反应为什么大不知道,大概是明知会石沉大海的消息偏要发,偏要用掉最后的尊严。
镜子闯进来另一张面孔,优雅婉约的气质,不算惊艳,看着很舒服。
目光撞上,张太太略微惊讶地下,“秦小姐,你能来我真是很意外,好久不见啊。”
冬凝平静地回答,“张太太,好久不见。”
张太太轻轻补口红,“今天用餐愉快吗,我还以为你回去了。”
冬凝面不改色道,“我晚一点回。”
“你好久都不去茶庄喝茶啦,过两天来不来。”张太太转身看她。
“不一定有时间。”冬凝说。
张太太收起口红,温缓道,“又和他闹脾气了吗,每回见到你们两都是在冷战的边缘,他对你挺好的呀。”
冬凝只是轻哂,没回答相关话题。
好是好。
可是没真心。
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