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放下膏药,手指脱掉西服外套,随手扔开,躺到床上,将她搂到怀里,掌心抹掉她的眼泪,动作之粗鲁。
睡意朦胧的她并没发觉,只一味追求心理上的舒服,手臂抱紧男人紧绷的躯体,这令她在睡梦里感到舒适心安。
越舒适,她越靠近他滚烫的身体,散乱的长发扎在男人颈口,又香又软。
江行止揉捏她白皙的手背,“谁都能抱你,你是流浪的野猫吗,东家吃饭西家睡觉。”
冬凝唇瓣翕张,“他结婚了。”
江行止动作微顿,“你很介意吗。”
“不知道,就是心里不舒服,看他结婚好不顺眼,难怪我一走,他左拥右抱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早就盘算好娶钟羡羽回家,也就钟羡羽不在意他如此风流。”
“不结。”他低声,“我的人生谁也不能做主。”
呼吸渐稳,冬凝紧闭的双眼都没动一动。
不满她睡着,江行止指腹捏她腰肉。
“怎么没有我的祈福灯,这么恨我吗。”忽而质问。
男人指腹在腰间带来意痒的痛感,令她动了动身体,模糊道,“他有别的小宝贝,我就把他给忘了。”
江行止下巴抵在她额头,长指落在她鬓发,缓缓撩开,“他要是没有呢。”
“没有钟羡羽,他也会有另一个她,瑞通面向72国,总裁一职荣辱事关集团生死,事关经济大体,何况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江氏。我懂,江家注定要管他一生,他一旦出错有不好的影响,72国怎么看瑞通,他既接管,就不得胡乱放肆。”
“他已经不再是可以随意风花雪月的江公子,一言一行将备受关注争议。”
她口齿不清地吐字,江行止依旧能理解她要说什么。
她懂得挺多,也懂得令他有那么点心疼。
江行止抵她额头的举动更重,“没良心的东西,姓吴的不过抛一点温柔给你,你就当成宝物似的,温柔能带给你什么。”
冬凝温声,“江行止就不会温柔,凶巴巴冷冰冰,都好久没梦到他了,梦到他也只是会欺负我。”
“现在呢。”他询问。
很长时间里,江行止都没听到冬凝回话。
缓慢低下头,捏起她的下巴,端视她的睡颜。
她呼吸延绵起伏,没有任何反应,或许她只是在当成一场梦,放纵自己的情绪。
他玩味似地挑唇,“有必要这么委屈吗。”
冬凝呓语,“我摔河里,痛痛…”
真是他妈的讨宠。
江行止无奈,揉她入怀,恨不得骂她一句,出口终是只有两个字:“知道。”
“阿行。”
她攀附在他胸膛,整个人娇小荏弱地依偎。
江行止有那么一丝怪异的想法,希望她此刻不是在睡觉,而是正常状态下和他聊天。
可正常的她,只会嘴硬骂人。
“不喜欢听,换个别的叫。”
冬凝总能知道江行止的恶趣味,宛若刻在骨子里的反应。
“小舅舅…”
奶声奶气。
江行止眼睛一闭,低头噙住她的唇瓣。
她卷翘的睫毛剧烈的眨动,或许每次都熟悉他的蛮横不讲理,迷茫里唧咿几声,就流泪不止。
越哭,他越想要破坏。
她的睡衣在男人掌心揉皱成一团,无情扔床下,悄然覆盖在那双男士皮鞋上,最后压着的是男人的黑色衬衣。
帷幔在夜色里轻轻扬扬。
十指交叉相扣,压在枕头。
深吻。
…
清晨。
江行止抱着熟睡的她靠在床头,揉玩她发。
她怎么也没睡醒,大概是昨夜的伤口疼到她没能好好睡一觉。
不想等她起床,给她盖好被子,男人穿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