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
明显的,江行止今晚并没有耐心抄经文,甚至无比嫌弃猫咪吵他,让李肆丢出去。
李肆自然不好说什么。
那只猫咪恋恋不舍。
李肆也是个无情人,尽管喂过饭,对只野猫并没有任何感情。
野猫直接翻墙。
李肆抬头,看白墙对面的院子,漆黑一片,估计已经熄灯休息。
凌晨两点。
雪开始下大。
二阁门口。
方丈是被李肆急匆匆叫起床,还以为今夜下的大雪是不是塌了哪处院子,影响周公子休息。
那个慌张。
方丈赶到时,询问怎么了怎么了。
总爱熬夜的江行止,此刻站在二阁门口,身姿卓拔,只淡然说出三个字,“钥匙呢。”
这位江家二公子是什么意思呢,大半夜为何要进香客的院子?
“先生,这间是香客住的院子,这不合规矩,老纳实在无法给您,这….这这…属于香客的隐私。”
“开门。”
他面不露怒,甚至很平静,暗色深夜里,陡然让人感到权威凌人。
迫于无奈,迫于他周公子捐的香火钱,方丈掏出一串哐啷响的钥匙,上前开锁。
江行止推门进院。
方丈询问,“然后呢。”
李肆只好拿过方丈手里的钥匙,亲自去打开冬凝的房门,随后,礼貌邀请方丈一同离开此地。
“实在抱歉,但那位其实是二公子的朋友,还请大师放心。”
方丈无奈笑了笑。
“二公子自然不会在大师的寺庙随意闯入香客院里,做出胡作非为的事。”
“老纳也感觉到一丝微妙,自他昨日问二阁住的谁就觉得奇怪。”
….
屋内没有灯光。
凭着外头的夜色雪景。
江行止一眼看到床上睡觉的小姑娘。
被子不是轻薄的天鹅绒,棉花太厚压着她,她睡得并不怎么舒心,受伤的一边脚搭在被子。
伤口还没结痂,深深浅浅的伤狠遍布膝盖。
江行止坐在床边,挽起两层袖口。
将小姑娘的腿放怀里,低头,将带来的膏药打开,给她上药。
指腹刚碰到她的伤口。
她不安地皱起眉头,闷哼一声。
“乖一点别动。”江行止声音哑到不行。
这药不会疼到她。
专门让人连夜送来,加了重组人表皮生长因子以及镇痛药剂。
摔个膝盖竟能发炎,这副温软的娇躯真是能耐得很,一点伤痛都不行。
往日见江家的保镖练拳擦伤,不过随便在伤口倒瓶消毒水擦洗,什么事没有,两天自动愈合。
“看得出来姓吴的在用心照顾你,以后挑男人眼光好一些,找我这样的,给不了你们什么,别说承诺,可吴明朗这样的,还是差点意思。”
大抵打扰到冬凝休息,她动了动身,手枕脑袋睡,眼尾无端溢出泪,湿在枕头一片。
哪怕睡着也要哭,江行止实在厌烦她这副软骨娇皮的可怜样。
“哭什么,我骂你了吗。”他低斥。
她紧闭的双眸颤了颤,唇齿一动,“阿行….”
江行止垂眸,应了一声嗯。
“抱抱。”她还在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