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后知后觉(1 / 2)

和未来宰相做同窗 琅俨 3229 字 10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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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月后,

国子监。

“没想到。”

“是,真是没想到。”

“谁说不是呢?十七年都没开制科了,如今说开,突然也就开了。”

“这么说起来,上回开制科的时候,我都还不会走路呢。”

制科将开的消息从宫中传出。

一夜之间,天下读书人俱是笔墨以待。

据说,上个月的时候,宰相谢巍与圣上在宫中彻夜长谈,自省新法推行多年却总是遇到重重险阻的原因。

谢相认为,这是因为地方上的守旧派太过顽固,而各地的官吏在推行新法一事上则不够果决。

因而,朝廷现在所需要的,便正是一批足够有冲劲、能够听圣令、愿意且更乐意去到地方上任职的年轻官吏。

如此一来,圣上便需要重开制科,选拔出一批能够合他心意的,“天子门生”了。

一时间,制科将开的消息便成为了国子监内几乎人人议论的话题。

对于曲云阔和孔克他们班上的人来说,只要是锐意进取者,便都将这次的制科视为势在必得之物。

“这次的制科和科举的时间挨得那么近,那开春之后的科举考试该怎么办?”

“据说,是要合并了。”

“也就是说,今年的进士科考试,就是制科考试了?”

“我觉得,应该就是这样。”

这样的消息传来,真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原本的进士科考试就已经够难的了,得是万里挑一者方能考上。

而制科考试便更是不光是只有他们这样学生可以参加了。

往年考中了其它科目者,甚至是已经在朝廷任职了的官员,全都可以参加此次考试。

此时曲云阔,孔克,以及徐戎和郑祺等人刚好一路经过了国子监内的廊亭,也正说起了那制科之事。

有人问孔克,文体的事想到怎么解决了吗?

面对这个问题,孔克笑得可真叫一个春风得意。

他说:“这有何难,我已想到了应对之法,保管让上官大人非但认不出我来,还觉得我格外可亲可爱,纯真质朴。”

话说到此处时,几个让他们感觉到有些面生的学生便也往廊亭这边走来了。

只不过,他们这会儿所谈论着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也都未有抬头,更未发现孔克和曲云阔等人。

“近来孟瑶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缺课这么多?”

只这一句话,便让曲云阔和孔克都停住了脚步。

尽管曲云阔已有大半年的时间和孟瑶不曾有往来了,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却还是在刹那间,误以为这句话是在问他。

他下意识地要开口说些什么以回答,却发现根本就无一字能到嘴边。

而后,便有另外一人回答起了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孟瑶只和我说,最近家中有事。”

那是一张曲云阔认识的面孔。那人也正是孟瑶现在的邻座。

“什么

事啊()?(),

能让她前天没来()?(),

昨天没来()?(),

今天也没来?”

“何止!上一旬里≦()_[(.)]≦?≦_?_?≦()?(),

她也缺课了四天。”

“其实……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孟家……最近好像在忙女儿的婚事。”

当那几人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就走上了廊亭,也看到了孔克和曲云阔等人。

这几人便也立刻停止了彼此间的交谈,同几位师兄们行过礼后便快步离开,在走出了一段距离后,才又继续起了刚才的那个话题。

见此情况,孔克的反应出奇的大。

他说:“孟家在忙女儿的婚事,她孟瑶缺个什么课啊?就快科举了,她不好好温书,她瞎忙些……”

话还未说完,孔克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是吧?难道是孟瑶也要嫁人了?”

这句话一出,徐戎可就又要应激了啊。

徐戎说:“孟瑶也……?孔克,你先前不是说,她的文章近来写得很有些意思了么?怎么她也……?”

孔克和徐戎两人进行起了较为激烈的交流。

而郑祺,他则站到了曲云阔的身侧,同曲云阔一道看着渐渐走远了的那几人,不由地叹息一声道:“云阔,你说的,果然没错。”

“何意?”

郑祺则也不回头便说道:“孟瑶和我们,确不是一路人。”

[再者,她和我们,也不是一路人。]

——这是他们先前一到去荼秋山,寻山问琴时,曲云阔用以评价孟瑶的话。

如今回忆起来,那竟已是好一阵子以前的事了。

但此刻曲云阔听到郑祺如此引述他那日的话,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古怪。

因为,这并非是他在说出这句话时所想要表述的意思。

但是……

郑祺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便示意孔克还有徐戎可以别说这些了,他们该走了。

似乎现在已不是解释这些的好时机了。

并且,弄清楚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对于当日听到了这句话的几人来说,也根本就不重要了。.

这几日来,孟员外郎的家里有了一种古怪的气氛。

府中有小一半的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但又有好些人,他们是不是地叹着气,脸上一副愁容。

这或许是因为,府中的大娘子过几日就要同和她有着婚约的夫君成婚了。

而府中的夫人……与她关系亲厚的弟弟,却可能就快要不行了。

已经有好一阵子了,孟夫人隔三差五的就去看她的弟弟,可每当她回到家中,却是脸上毫无笑意。

就连已经去国子监念书了的孟府嫡女,也不顾课业,每旬都要去看她的舅舅好几回。

但孟府上下都知道,那乐家的五郎,怕是久病之下,已无药可医了。

在辛姨娘的小院里,孟璃面前已摆好了嫁衣,可她却依旧有所顾虑。

“母亲,女儿还是觉得此时出嫁不妥。夫人的弟弟现下已是如此,可我偏偏要在这种时候把成婚的日子提前了,穿上喜服,让人说着

喜庆话把我从家中接走。这让夫人还妹妹心中当如何想?()?()”

“那不然呢?你还真把孟夫人当成你的什么人了?()?()”

辛姨娘提起那喜服,就让孟璃赶紧试上一试。

她说:“我可是前些天就已经去打探过了,那乐家的五郎,熬不过多少天了。你要是不趁现在赶紧完婚,等到乐五郎真的死了,你的婚事到底是如期办的好,还是不如期办的好?()?()”

曾经的乐家五郎,在十四岁的那年便考中了明经科。

那是何等的风光。

许多人都称他为神童,希望自己的孩子往后也能和他一样有出息。

可现如今,他却是在空耗了许多年华后,如此悄无声息地走向衰亡。

只有很少的几位亲人,还会为他的即将离世而感到伤心与难过。

乐家人原本想要把他接回家去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