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恨在心？”

“未曾。”

曲云阔说：“我在外等候时()?()，

已问过了卫兵()?()，

得知当日谢安抚使未有带着印信。既如此()?()，

他便无法在那天和银国人签下合约。只要大事上不出问题，这些细节，便不值得我挂在心上。”

说完这些，曲云阔才转身看向谢凝之。

“若要说生气，那也是因为银国和谈使在见到我时，心情雀跃地对我说，谢和谈使已经答应了他，要把秦凤军路、永兴军路、河东路、以及河北西路全都拱手相赠予银国。”

周围的朝臣们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是，当时乌速曜攻取大衍朝州城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许多人都慌了神。

他们甚至认为若是不加以阻止，那么银国女王的骑兵甚至很可能在下个月就要打到盛京城来了。

可现在，危机已然过去。

大家既已看到了这一战最终如平局一般的结局，此时再听到当时谢凝之许诺给银国人的条件，便会感到十分不适了。

谢凝之也知道，曲云阔若是再把话往这个方向说下去，他便绝对得不了好了。

他于是恼羞成怒地说道：“圣上有问你这个吗！难道你因此事而向圣上邀的功，还不够多吗！”

曲云阔不禁笑着摇了摇头，云淡风轻一般地说道：“谢凝之，在你和银国人和谈时，他们连秦凤军路和永兴军路都还未全部拿下，你却已经着急着要将河东路与河北西路一道送给银国女王。没想到，今日的你，还是和当日一样心急。”

听到这里，孔克简直要为好友拍手叫好。

但就在孔克也打算站出来说几句话的时候，一声震怒的“够了！”就从龙椅之上传来。

是圣上。

他不愿让曲云阔再在满朝文武的面前提起那段屈辱之事。

皇帝的心情此时已经糟透了。

他甚至还想问自己，为何会因为谢凝之那个蠢货的一面之词，就让曲云阔从家里赶来，于朝堂之上再次提起去年之事。

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介入其中，把该问的话都给问完了。

“曲云阔，接下去，你只需回答朕与谢爱卿问你的话。旁的事，一概不许再提了。”

“是，微臣明白。”

皇帝又问：“谢凝之先前说，那天晚上，你就在他们和谈使团用晚食时突然闯入，并与他发生争执。且你也因此事……对他气得不轻。可有此事？”

“用晚食……？圣上说的，可是他们在整个凤翔府都物资匮乏时所精心摆下的那场庆功宴？”

曲云阔此话一出，即刻引起了全场哗然。

此事，过去无人提起，曲云阔也未有将谢凝之他们一行人的离谱行径事无巨细地禀报给皇帝。

而现在，他们终于知道了。

皇帝自是生谢凝之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人的气的。

可他更是气曲云阔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在文武百官的众目睽睽之下，将此事说出。

“朕让你回答朕的话！”

皇帝或许还没有意识到，曲云阔已经和他离了心了。()?()

这也是为何今日皇帝在与曲云阔说话时，会感到如此不顺心的原因。()?()

他已习惯了自己的这位宠臣会万事都以他为先，且为他考虑的行事风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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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以为曲云阔就是会不论在何时、何地，都会默默为他扛下一切自己所能扛下之事了。()?()

于是当那一切都悄然改变，曲云阔也开始为自己所争取时，皇帝会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在皇帝说出那句呵斥的时候，许多人都被吓到了。

而偏偏，风暴中心的曲云阔却是面不改色。

“回圣上的话，臣当时说出了心中所想，只是感到快意，并未生气。倒是谢和谈使，被臣气得在当夜就吐起了血。”

当曲云阔说出这句话之言那般，被气得咳嗽起来。而随着他越咳越厉害，当他用手捂住嘴时，还真有红色的血迹从他的指缝中溢出。

这可真是一场闹剧啊。

此时此刻，或许许多人都在想，圣上就不该在今日的朝会上让谢凝之说那么多不该说的话。

圣上也不该让枢密副使大人带着脸上的伤，从家中赶来被如此劈头盖脸地质询一番。

位同宰相的同平章事适时地说道：“启禀圣上，此事……不如就到此为止了吧。”

御史中丞也在其后说道：“陛下，臣以为陛下的早朝，不应用来进行此番无关社稷的辩论。”

和曲云阔已共事了好一阵子的枢密使孔玄更是说道：“陛下，既然枢密副使伤还未愈，不如就让他早些回去，接着养伤吧。”

眼见着朝中的数位重臣都想要将这件事就此了了，谢凝之简直目眦欲裂。

他也是抓住了最后的机会，不管不顾地指着曲云阔，说道：“曲云阔！圣上面前，你就莫要再狡辩了。你就说吧，那天是不是你派人将我与和谈副使一起掳走了，并丢弃在战乱之地！”

曲云阔放下了向圣上行礼的手，转向谢凝之。

只见谢凝之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要是不从实招来，陛下就会将当时在你身边的那些人全都抓起来，严加审问！”

在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向了曲云阔。

孔克先前一直是在坚决为自己的好友说话的。

可不知是为何，此时他竟慌了起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而受好友孟瑶所托，要将整件事都弄清楚的王灵韵也是目光紧盯着曲云阔。

她那交叠着的左右手……手心俱已出了汗。

所有人都紧张着。

就连皇帝都直直地看着曲云阔。

只见曲云阔说道：“原呢？”

他看着谢凝之，坦言相告道：“将你于那天的半夜打晕，又趁夜将你送出凤翔府。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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