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打120.”陈放高叫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放睁开眼睛,脸上满是泥水,他抹了一下眼睛,看到红色的雨水,流血了,怪不得看见王小蒙的绿裙子会变成红裙子。
听到轻轻的啜泣,回头看见王小蒙在用力的在自己身上扒拉着瓦片,雨衣散开着,里面的红衬衣绿裙子已经分不出颜色,泥巴与杂草树叶浑身都是,长发黏贴在脸上。
“我还没有死,你哭啥哩?”陈放吼道。
“你真的没有死啊?陈放哥。”这时候王小蒙改口叫陈放哥了。
远处,张五妮跌坐在泥水里,浑身湿透,呆呆的望着这一切。
身上的泥土瓦片很好清理,压着腿部的一根房檩条,檩条与椽子钉在一起,很难拔出。
“你打120了吗?”
“打了。马上就来。”
身上的泥土清理了,陈放可以回转身子。“你搬住这一根檩条。”
王小蒙听话的伸出嫩藕般的胳膊,陈放坐在那里,两只手吃力的抬起檩条,檩条动了,陈放用力的抽出那条腿,或许用力太猛,一条长长的口子划开,鲜血瞬间浸出,染红了地上的一滩雨水。
“你的腿流血了?”王小蒙说道。
“知道。你去把张五妮弄到东屋里去。”院子的东面是一个小厨房。门开着。王小蒙过去拉住张五妮,把她弄到了屋里,屋里虽然有水,但毕竟可以避雨。
陈放一瘸一拐的也进了小厨房,摸摸大腿,钻心的疼。就找来一块破布,在自己的大腿上系了。
“陈乡长,今天都怨我,我不该在来的时候咒你。”王小蒙说着,好像刚才的事件都是因为她的咒语。
“咒一咒十年旺,不怨你,你看,我不是没有死吗?”
王小蒙过来摸着陈放的那条腿,说道“疼不疼?”
或许王小蒙就直接摸到了伤口,陈放疼的一咧嘴。“那会不疼?你个傻丫头。”
王小蒙吓得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一会儿,外面想起了救护车呜哩哇啦的声音。“你快出去,叫他们进来。”
王小蒙飞快的跑了出去。两个壮汉抬着一个担架跑过来,后面跟了一个白大褂的护士。
“陈乡长,你赶快上担架。”壮汉说道。
“先把这个老太太抬车上。”陈放说道。
壮汉迟疑了一下。
“快点,不要耽误时间。”陈放厉声催促都道。
壮汉抱起张五妮上了担架,一路小跑就出去了。然后又一路小跑进来,陈放吃力的上了担架。
救护车一晃一晃的走了,陈放迷迷糊糊,刚才太紧张或者太累或者流血太多,想睡觉。
“陈乡长。”王小蒙在一旁叫道。
“咋了,我没有死,你叫啥哩?”
“护士说不让你睡觉,一睡就可能叫不醒了。”王小蒙说着想哭。
“好,我不睡了,不睡了,睡了就死了,是不是?你不是咒我要死吗?”陈放咧了一下嘴,吃力的说。
“对不起。”王小蒙真的哭了。
很快就进了乡卫生院。止血、拍片。忙活了一阵,陈放躺在病床上开始输液,一旁的张五妮也挂上了吊瓶。
卫生院长过来了,说道:‘陈乡长,不好意思,就剩一个房间了,这两天腾出了病房,给你一个单间。’“没事。又不是住宾馆。”
“不碍事,刚才我看了片子,右腿小腿有点线性骨折,打上石膏,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卫生院长说道。
“这个大娘怎么样?”
“也没有大事情,受了惊吓,有点营养不良,休息几天,用点药,调理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