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助理,时机差不多了。去会会方渭池。”霍司渊看着窗外的景色,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笑意。李笠之拿着合同尽数清点,“霍总,还差方总的一份。”李笠之抽出那张未签字的合同,放在他的眼前。
霍司渊转过身,看着签字栏空白的一页,漆黑的眼眸低垂着。李笠之猜不透他此时的内心,等待着他的决策。霍司渊薄唇轻启,“他不能签,就永远别签了。通知方迟卉,让她来公司等着,带上她爸。”
“回A城方家老宅,你留在C国处理业务。赶快产业迁移进程,今年十一月就回A城。”
“好的,霍总。那我先去处理。”李笠之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手机上到现在都还没传来消息,宋画桡最新的发送时间,还是上个月。走进专属电梯里,九十五层的电梯,下降的速度,格外的快。他的右眼皮不由控制的跳动着,摇了摇头清醒后,准备出发前往A城。A城的飞机将在C国12点钟准时起飞,他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高楼大厦转眼间到了充满着消毒液的病房。
“进去和你妈说两句话吧,她快不行了。”宋慈毓难掩悲伤之意,耳边的雷声,透过情绪的屏障,传进他的大脑中,反复荡涤着他飘摇无依的灵魂。
妻子的早逝,让他无法接受。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平衡好两者之间的关系。仅仅一念之差之间,全部被推翻,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将会被发现。
那片高悬在枝头的叶子,摇摇欲坠,在劲风和暴雨的洗礼下。从宋慈毓的眼前滑落,刺得他睁不开眼。他内心的悲痛的龙卷风虐袭着荒芜的平原,他转身离开,给陌生的号码打去了电话,
“怎么办,她死了。会不会查到你我身上,我不想和你分开。”他压低声音,手不断地颤抖着。
对面的人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慈毓,你知道我等这天已经有一千八百二十八天了。不用担心,主治医生是我父亲。你的真诚,他看在眼里。他会处理好。”
“我爱你,我不想让你有任何危险。”宋慈毓的嗓音染上了哭腔,对面的那个人最吃这一套,“慈毓,我们不会有危险的。她的葬礼,你不要出席,保护好谊珩。让桡桡出席,就让她办,理由就是,思妻成疾,无法出席葬礼。”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宋慈毓的鼻腔,他扶了扶额头,“你的主意很好,可是这不现实,我的身份和地位,以及之前营造的人设,都不可能不出席。”
“宋慈毓,你要身份和地位!还要要我!”对面的人愠怒地质问着他,宋慈毓抓心挠肝地想着回国见她。
“好,听你的安排。过几日再回A城,我很想你。”宋慈毓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面色又恢复如常。
远在A城的女人,在心里默默地回答着,我也很想你。降临的夜色,摇晃着红酒杯,将液体全部灌入她的喉咙中,精心谋划的计划终于有起色了。
病房外的紧张和里面的沉痛沉浮在同一片空气里,宋谊珩不论怎样摆弄母亲的手,都是垂下,悲痛笼罩了他的心头,麻木的情绪刺痛着他的眼睛。
跪坐在床边,他平静地开口:“妈,怎么睡着了。快醒醒,看看我,是谊珩啊。”温热的手把母亲的手放在掌心里,不断地呼气,手指始终冰凉,一直捂不热。
他有些崩溃地摇了摇她的肩膀,“妈,你快醒来啊,都是假的,你没有死对不对。”眼泪落在母亲的脸上,宋谊珩用袖子慌乱地擦拭着,紧闭双眼的人,从未有过任何反应。
“妈!”宋谊珩尖叫着,“你快醒过来,看看我,我是谊珩啊!求求你,快快醒过来,你一定没事,是他们在骗我!”,高大的身躯几乎佝偻在地,大脑悲伤陷入昏迷。哐当一声,他倒在了地上。
正好从外面回来的宋慈毓见到倒在地上的宋谊珩,他急忙冲上前,顾不得头脑中想好应对地说辞,“医生!医生在哪里!我儿子晕倒了!快!”
随后便陷入无尽的吵闹,宋谊珩被推出病房。宋慈毓独自接受医院的死亡告知书,他平静地签字,等待日期到后办理死亡医学证明。
他给远在A城的王秘书打去电话,很快对面便接通了,“王秘书准备注销户口、销户处理和火化手续,我这边事情还没结束。夫人的后事,你协助桡桡。公司可以起步准备了,联姻一旦成功,就开始。”
“好的,宋董。公司开始谋划了了,之前宋小姐生日的时候,进度到半程。目前情况乐观,拿下方家就成功了。”王秘书汇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