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第三个院门前,蹲着一个五十几岁的小老头,抽着烟望着凌寒他们,眼神中却是一片疑惑。
凌寒转回身朝那小老头走了过去,老头明显的有点紧张,甚至把蹲着的身子站了起来,戒意更深。
“大爷,问您一个事……就是您们这条街上的垃圾怎么环卫处的人不给打扫啊?那家住在垃圾堆前面的人可算倒霉了,大家都是交了卫生管理费的吧?您能给我说一说这个情况吗?”凌寒笑着道。
“啊……你是市里面搞调查的吗?我看你不象本地人啊?”小老头上上下下的打量凌寒几眼。
“呵……外地人来望海工作的也不少的,我就是下来摸摸情况,这一片今年要拆迁,但是有一些工作还是要落实到位的,不能这么糟塌咱们的市民,那个院子我刚才看了看,还有一个小女孩在……”
小老头一听就放心了,再看他面目面俊朗、眸正神清,一付正人君子的老好人的模样,就放下了自已的戒备,当下叹了口气道:“你看我也不知道你姓什么?就我们这一块现在都是这情况,从去年就吵着要拆迁什么的,每户人家要收多少多少的拆迁费,说是要进行棚户区建设,可这块人都是穷人啊,都哪交十几万元的棚户费,结果这个事市里后来没动静了,现在也没什么人管了,经常性的停水停电,象街头上的垃圾更没有人去管,但是相关部门各种费用照收,过期不交还加倍罚。”
凌寒就听着这个小老头在唠叼,对于棚户区这个概念他是了解的,那是专门大批安置拆迁户的一种手段,棚户区工程已经在不少城市开始启动,为了把城市建设的更美,必要的大批拆迁新建免不了。
“对了,大爷,那边小女孩家好象没什么人啊?孩子应该送去托儿所才对吧,她家情况你了解吗?”
“唉……她们家的事就别提了,丫丫那孩子命苦,她老子不争气,干坏事给督察局抓了……”说到最后声音压的很低,还左右瞅了瞅又道:“在这街道里大家伙都躲着她们一家人,以前他们不住这里的,后来才租这里的房子,从丫丫他爸给抓起来之后什么房子财产全没收了,丫丫她姥姥和我挺熟,她就说过,丫丫她妈自从嫁给那个男人没得过安生,接二连三的出事,没生出丫丫的时候家就让那个男人给折腾光了,等丫丫出生后更穷了,开始还能租楼房住,日子清苦些,她姥姥卖菜也能赚一点,她妈听说是酒店什么经理,但经不起折腾啊,几次三番就把点家底给弄光了,还能租得起这里的房子住算不错了……过年时候街道里才有人说,丫丫她妈哪是什么经理,根本就是在大酒店给人家洗碗端盘的勤杂工,不过小丫头挺精,爱给她妈脸上贴金,可怜的孩子。”
凌寒心里不是个滋味,老爸比自已心狠啊,就是因为他考虑的太多,所以才会有更多的顾忌吧!
不管怎么说,让这对母女遭这份罪不该啊,但是转过头想一想,老爸也不清楚情况,二叔也是年前才发现的这个新情况,而老头子就决定让自已来处理这个事,他这种考虑很正确,自已是未来萧家掌门户的接班人,如果不能对这件事释怀,对他来说仍是一块心病,这回让自已出面解决这个问题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仔细想一想,老头子是狡猾啊,自已的确是最合适办这件事的人,自已也是唯一一个能中和他和凌香兰、虞凤华三方尴尬关系的必要角色,自已的出面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遗留问题,也许老妈凌香兰和虞凤华互相体谅的瞬间,也是父亲能痛舒心中沉郁情结的一刻,快三十年了!
不知不觉中和小老头唠了有近一个小时,最后知道小老头姓张,今年五十七岁,老伴死了几年了,有两个孩子也不管他,他就靠几个退体工资生活,不过他现在挺向着虞凤华母女三个人的,街道里有人欺负她们或说个什么的话,张老头就挺身而出,替她们分辩解释,结果现在被人骂为‘老流氓’了,说他瞅上虞菜婆,对此张老头的解释是‘我哪配得上人家虞大妹子,看大妹子面相,昔日也不是普通人家的闺女,将来还有贵福享受,只是命中多桀吧’,凌寒倒是认为这个张老头有几分‘半仙’的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