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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夜谈(第3/8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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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戴山诺利稍稍顿了一下,向克尼克瞥了一眼,看看他是否在使他感到厌倦。他的注视遇着了克尼克的视线,看出他这位朋友正以一种全神贯注而又和善友好的表情在听着,这使他感到颇为宽慰。他看出克尼克正在聚精会神地侧耳谛听着;他既不像倾听一种随意的谈话,也不像倾听一个有趣的故事,而是专诚致志,一心不乱地在谛听着,就如集中精神专注于一个默观的主体一般。而在这个时候,克尼克的眼中还露出一种纯净热心的善意——善心得使普林涅奥感到他像赤子一般。他在同样一个人的面上竟然看到这样一种表情,情不自禁地觉到一种惊异之感扫过全身,因为他曾以一整天的时间欣赏他那多方面的日常俗务及其支配公务的智慧和权威态度。心情宽松了,他接着说道:

“我不知道我的生命是否毫无益处,是否只是一种误会,或者是否具有一种意义。假如它有一种意义的话,我该说它是这样的:在我们这个时代,有某一个人,在某种极度痛苦的情形之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体认到卡斯达里已经远远地背离了它的母国。或者,从我的立场来看,也许可以换个方式说:我们的国家与她那最最尊贵的学区显得多么相异,与那个学区的精神多么相背;肉体与灵魂、理想与现实,在我们这个国家中完全背道而驰;它们彼此相知或有意相识的东西何其之少。假如我平生有任何一种工作和理想的话,那就是要我自己努力将这两大原则综合为一,在这两者之间担任一个解人、一个通译、一个仲裁。我已尝试过了,但失败了。既然我无法将我全部的生活情形告诉你——纵使告诉你,你也无法理解——我且在此将我失败的许多情由之一说明一下。

“在我初入大学之后所遭遇的难题,并不完全在于无法面对自己身为一个卡斯达里人或一个喜欢卖弄的人而来的那种逗弄或敌视。倒是将我出身英才学校视为一种荣誉的那几个新朋友,却给了我更大的麻烦,实在说来,给我招来了更大的困扰。问题还不止此,其中最苦的地方,也许是我自定的一个行之不通的功课,是继续在俗世的环境中去过卡斯达里人所过的那种生活。起初,我几乎没有感到什么难处;我依照我在你们当中学来的那些规则行事,而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这些规则似乎亦可用于俗世的生活。它们似乎可以策励我、护卫我,似乎可以保持我的愉快心情和内在的健全,可以加强我尽可能以卡斯达里的办法度过大学时代的决心,依照我的求知欲所指的门径前进,而不让任何事物将我逼上为专业学生特别设计的那种学习之道:实实在在地,彻彻底底地,尽其可能地以最短的时间学会一种谋生的专长,不顾一切地践踏一个学生本来可有的任何意义的自由和博大。

“但卡斯达里所给我的保护,结果不但颇为危险,同时也很可疑,因为我并不是要做一个志在灵魂平静的隐士,保持一种安定的默想心态。我要的是,征服这个世界,你晓得,去了解这个世界,并且迫使它了解我。我要的是证实这个世界,并且更新它、改革它——假如可能的话。我要的是亲身将卡斯达里和这个世界拉在一起,使它们互相调和,言归于好。经过一些失望、一些冲撞或混乱之后,我退而静坐沉思,起初颇有助益,静坐就像放松精神,吐故纳新一样,每次都可恢复良好的亲善力量。但时日一久,我终于感到,这种静观默想的修行法门,这种培养性灵和锻炼精神的手段,乃是一种使我孤立的东西,使我在别人眼中显得非常怪异,并且,使我无法实实在在地真正了解他们。我打从心里明白,我若要真正能够了解他人,了解这个世界里面和它外面的那些人,我只有再度变得和他们一模一样,没有任何优越之处,甚至连静坐的凭借也没有,始可办到。

“当然,当我如此描述这件事情的经过时,我也可以采取一个较佳的观点来做。可能的情形也许只是:一旦没有了受过同样锻炼的同伴,一旦没有了老师们的督导,一旦没有了华尔兹尔那种奋发向上的气氛,我就逐渐丧失了修得的功力,以致变得日渐懒散、心不在焉,乃至变得漠不关心;而在我受到良心苛责的当儿为自己寻找借口,以为漠不关心本是这个人世的特性之一,只要让它几分,就可逐渐了解我的环境。我既不想在你面前美化原有的真相,也不想否认或掩饰我曾苦苦挣扎、奋斗,甚至犯错的事实。我对这整个问题的态度是很认真的。我尝试为我自己寻得一席有意义的地位,不论是否只是我的自负心理作祟——不论如何,事情终于就这样结束了,那是理所当然的。这个世界的力量比我强大,它终于慢慢地压倒了我、吞噬了我。说来十分恰切的是,生命好像真的听了我的意思,居然完全依照俗世的模式彻底地翻造了我,因为,这个俗世的诚实、天真的力量,以及本体论上的优越性,都是我曾在华尔兹尔与你辩论时针对你的逻辑予以高度赞赏和辩护的论点。你还记得。

“现在我得提醒你另外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你或许早就忘了,因为那是对你无足轻重的事情,但它对我意义重大,非常重要,不但重要,而且可怖。我的学生时代既然告一段落,那我就适应新的环境,但我吃了败仗,好的是并未全军覆没。内心上,我不但仍然自以为是你们的同类,并且以为我已做了若干调节,丢了某些旧习,但这与其说是战败的结果,毋宁说是出于谨慎小心和自由抉择。但除此之外,早年的习惯和需要,仍然保有不少。其中之一是玻璃珠戏,不过,那也许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既然没有经常练习,又没有经常与旗鼓相当、尤其是技高一筹的选手较量,自然也就学不到什么东西了。一个人独玩,说得好一点,顶多也只如以自问自答的方式取代认真而又严肃的对话。身为一个出身英才学校的英才学生,我竟不知我的处境如何了,不知我的珠戏技巧怎样了,我的涵养工夫,我的境界地位怎样了,因此,我奋发努力,挣扎着保留了至少这少数几样有价值的东西。在那些日子里,每当我为那些一知半解的朋友略述一局珠戏的样式或分析一局珠戏的运作之时,我就感到,对于那些十足的外行而言,此种游戏或许近似魔术。其后,到了大三或大四的时候,我到华尔兹尔参加了一次珠戏讲习,再度看到这里的乡野和城市,再度来到我们的母校和珠戏学园,旧地重游,使我不免有些悲喜交集;可惜当时你不在这里;那时你正在蒙特坡或柯柏翰什么地方从事研究工作,被人视为一个野心勃勃的怪物。我参加的珠戏讲习,只不过是为可怜的俗人和像我这样的半瓶醋举办的一系列暑假课程之一而已。虽然如此,但我用功学习,并且,课程结束,我还以拿到普通的“丙”字沾沾自喜,因为,得到这个及格的成绩,以后就有资格报名参加同类的假期讲习了。

“嗯,而后,事隔数年之后,我再度打起精神,报名参加你的前任主持的一个假期讲习。我认认真真地准备前往华尔兹尔。我仔细读了我以前的作业簿,对收心的技巧作了一些尝试——简而言之,我以我有限的能力镇定自己,集中精神,并使我的心情配合讲习的气氛,颇似一个真正的珠戏选手准备参加一年一度的珠戏大会一般。就这样,我到了华尔兹尔。因为离别长了一些,因而也自感生疏了不少,但同时也着迷了许多,就像又回到了一个曾经失去的故乡,连故乡的语言也变得饶舌了。就在这个时候,我想与你重逢的热望如愿以偿了。你还记得否?约瑟?”

克尼克热切地注视着他,点头微微笑了一下,但没有开口说话。

“好,”戴山诺利继续说道,“那你是记得了。但你到底记得什么?跟一个同学不期而遇,一次偶然的相逢和失望,而后各奔前程,从此不再想起——除非事隔数十年后,另一个人笨笨地向他提起。难道不是这样吗?此外还有什么?对你还有什么?”

显而易见的,他是在竭力抑制自己,但不难看出的是,经过多年蓄积,但一直未能好好统御的情绪,已经到了山洪暴发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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