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店门口,按下打火机,看刚燃起来的火焰被急驰而过的车风就熄灭时,又继续按。
能不能把点燃的火机扔在汽车的油厢里炸死一个算一个,谁的车都可以都可以。
“您好,请问这个地方您么走?”
普通话……我抬起头,没洗的关发遮了大半只眼睛,把火机揣进兜里指了一个方向。他身后是房产公司缠在树上的路灯,明亮璀深。
“能借个火吗?”
城里人,也抽烟吗?我没有想说话的欲望,假装听不见。觉得他好看,也只是沉默欣赏。或许是感受到了拒绝,他居然感到抱歉,“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
他是个神经病。
一个有礼貌的神经病。
姜惊走了,我又掏出打火机,火焰熄了又燃,亮了又灭。
“宋妩岁,你还不回家?!”
斜坡下已经传来对我离家距离的不满,最后一簇火光是我吹灭的。
哦,我只是买火机点蚊香,并没有计划离家出走。
恍然间,闻见自己身上有腐烂的味道,像没有放进冰箱的剩菜,油腻又已经馊掉的烂臭味。又是久困囚笼的家狗,渴望挣脱,渴望逃走,
逃去哪?
火车轨道,车祸现场,高楼天台,开玩笑的,我会再次走进笼子。
都没有。
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