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还是自己称王么?”嬴稷不解道。
“原来如此!”张仪猛然一惊,他一拍大腿:“妙啊!敌之所有,吾之所图!”
“是的,正是如此。”白觉说。
“等等,二位先生,嬴稷糊涂了,可否说的明白点?”嬴稷来回看着二人,疑惑不解的追问。
“回秦君,白先生所说的便是……相王。”张仪拱手道。
相王,是战国时代并不少见的一种做派。
即各国君主找个地方互相见上一面,整个地儿,叫上两国人,互相表示友好一下,客套一下,巴拉巴拉的说上一番,随后和和气气的表示你是王,我也是王,我们都称王,很好很好。
一旦有复数的君主同时称王,然后公告天下,以显得称王顺理成章。
同时有了两个称王的君王,他国也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承认,所谓的相王就是彼此承认对方为王。
“如今六国打的七荤八素,内政也是随着频繁征战而不断内耗,不想着笼络人才,迷信神灵,缺乏外交方面的强人,所以如今六国之中的许多相国大多没什么真本事,也没有几次出使他国的经验。”
“这就导致了‘相王’的不存在。”
“各国缺乏使臣来往,也没有驻扎大使,战乱不休,他们对彼此之间一点都不了解,这也给了我们见缝插针的机会,只要能出使各国,见了五国君王,奉劝他们相王,其中如何操作便是我们的事……我们可以趁机笼络失意的名士,趁机打探搜寻各国情报,也可以搅浑这潭水。”
“但最终我相信五国君主都会答应相王。”
“而我们要求五国君主都前来的相王之地……”白觉一句一顿说:“相王之地,便选于秦地,五国君主均看不起弱秦,选在秦国之地也自然令他们放心。”
“先生步步妙算……怕是下一步也测算好了吧?”嬴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方才只是听着这些说辞便令他浑身燥热,一腔热血,他拱手道:“嬴稷佩服。”
“这还只是计划的一部分罢了。”白觉摆了摆手:“还远远不是全部,只不过是一鳞半爪,只是接下来的部分,还望秦君见谅,我暂且不可告知。”
“嬴稷当真想知道还有什么计谋,但若是先生如此说辞,我也不便追问……但即便只是听到了相王之策也足以令人信服。”嬴稷畅快道:“战国之局,终于初见破解之法。”
张仪笑道:“老夫识人慧眼,果然你是有真才实学的,相王之策我倒是未想到。”
“张子……接下来还要劳烦你出使五国了,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白觉说道:“我尚且年幼,即便登了殿堂,五国君主也未必会听我所言,你唇枪舌剑名扬战国,此番重任只有你可胜任,还望多加努力啊。”
他这么说,当然是有些类似于小报复的心思。
可没想到,张仪一口应承下来:“自然自然,这大争之世,老夫等这个机会已经太久太久了,即便你让老夫留在秦国等待,我也是断然坐不住的,必然要出使五国,但周游五国并非易事,五国君主倨傲,也未必会全然听老夫之言,恐怕会耗时较为长久。”
“无碍,相王之约,定于三年之后便可,地点便设在函谷关吧。”白觉说:“三年时间,也足够让我们准备很多很多了。”
“也好,那细枝末节便要劳烦你跟老夫好好谈一谈了,午饭和晚饭就留在咸阳宫吃吧,不谈到老夫尽兴为止,老夫可不会放你离开。”张仪捋着胡须严肃道。
“……放马过来。”
嬴稷之后便离开了,他还有公务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