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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潭枫丹茫然。
潭镜磨神色暧昧:“还能有谁,胥家的小少爷呀,听说……”
潭枫丹气血上涌,怒气直冲天灵盖,站了起来,大声质问道:“你觉得应该有什么联系?”
潭镜磨上下打量了一圈她臃肿的身材,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讪笑道:“没什么,爸爸就是关心你。”
客厅的中央空调开得温度很低,但愤怒带来的灼热几乎要将潭枫丹整个人点燃,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扑通一下跪在了潭镜磨面前,直入正题,把她们母女俩面临的困境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声泪俱下地央求潭镜磨借钱。
潭镜磨开始摸不着头脑,还要搀她起来,听完后,他脸上慈爱的笑容消失不见,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道:“我说你怎么想起来看爸爸了,原来是来要钱的。”
“不是要钱,是借。”潭枫丹赶紧解释。
“有什么区别吗?”潭镜磨拍开她伸过来的双手,冷笑道:“你有什么东西有价值的东西可以抵押给我吗?你们现在活得跟乞丐一样,居无定所,明天拿着我的钱就走了,我又去找谁还?”
“我马上就会去工作的,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爸爸,我一定会还你的,爸爸,请你相信我好不好……”潭枫丹一把鼻涕一把泪,想要说服潭镜磨,但是对方根本不为所动,反而和颜悦色地劝她:
“丹丹,我和你妈都是当过医生的,这病到了晚期治不好的,你还是带着你妈该吃吃,该玩玩,不留遗憾……”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抗癌也是很痛苦的,何必呢?”
“你别看爸爸表面风光,我负担很重的,你妈把你这个大学生供出来了,我还有个销金窟无底洞要养呢!”
潭枫丹这才注意到,潭镜磨背后的房间里,一个小男孩站在卧室门口探头探脑。她蓦地想起了父母是因为什么分手的,咬着嘴唇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潭镜磨话锋一转:“不过啊,你毕竟是个孩子,还不成熟,把王桂芝的电话给我,我亲自跟她说。”说罢,拿出了手机递到潭枫丹的眼前。
“就你?让你去打电话气死我妈吗?”潭枫丹抬头,斜眼睥睨着这个丑陋的、大腹便便的、曾经是她崇拜的英雄的中年男人,再也不对他抱一点希望。
她站了起来,打掉了他的手,潭镜磨的手机在地上翻滚,掉到了沙发底下。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这可是最新款的水果机,一万多呢,你赔得起吗?”潭镜磨心疼手机,急忙在沙发底下摸索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