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嫔今日教导五阿哥在先皇后奉移之日不哭不闹,这本就是一招险棋。
若三阿哥真如她所教那般,您可知后果?”
纯妃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嬿婉,似乎终于明白了嬿婉所指。
她不禁喃喃自语:“若三阿哥在那日没有哭,皇上……岂不是会觉得他心性冷漠?”
嬿婉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抹精明的光芒:“不错,你们二人可都是有皇子的人呵。”
她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字字直击纯妃的心弦。
纯妃心中顿时一片冰凉,心中的疑虑终于化作了一股巨大的恐惧。
她缓缓站起身,走至窗前,望着满院的落叶,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甘:“她竟然……对我如此心机深重,枉费我如此信任她。”
嬿婉见纯妃终于动摇,心中暗暗得意,语气却仍保持着温和:“娘娘,宫中人人都是为了自己,您是这个宫中难得的好人,不要再被蒙蔽了。”
又轻哂道,“娘娘若还是心有疑虑,您便可冷眼瞧着当日的情状吧,臣妾言尽于此。”
纯妃闻言,顿时沉默。
她缓缓转过身来,望向嬿婉,语气中多了几分决然:“我怎会疑你。
多谢你今日提醒,我不会让她再有机会害我母子了。”
嬿婉低下头行礼,神色恭敬,却在离去时,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夕阳斜照在钟粹宫外,给那一片片落叶镀上了暖意的光晕,但这光辉却无法温暖纯妃的内心。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风声不时卷动窗帘,发出轻微的拂动声。
嬿婉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门外,给纯妃带来的震撼久久无法平息。
纯妃轻轻抬手,拭去额上的一滴冷汗。
她的目光缓缓移向墙角的青瓷香炉,里面的沉香早已燃尽,丝丝缕缕的烟雾消散在空中,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心中的疑虑和痛苦让她头疼不已。
“娘娘……”
一旁的宫女察觉到她的情绪,低声询问。
纯妃微微摇头,声音低沉:“去替我准备一盏清茶吧。”
宫女应声而去,殿中再次陷入了一片静谧。
纯妃望着窗外的银杏树,心绪万千。
她回想起三阿哥自小在宫中的种种,她用心呵护,生怕孩子在这深宫中犯下任何错误。
而她素来在宫中与其他妃嫔交好,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不受旁人算计,可是……
不久后,宫女端着一盏菊花清茶走了进来,将茶盏放置在她身前的雕花红木桌上。
轻轻袅袅的茶气升腾而起,带着一丝清新的苦涩味,恰如此刻纯妃心中的滋味。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轻轻将茶盏放回桌上,缓缓站起身,踱步至窗前,目光投向远处的天空,心中早已做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