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顿时，我感觉天灵盖都被人戳了一下。
我冷笑着说：“不是给我存的钱吗？怎么又给你儿子了？什么都是你儿子，儿子，你是生了个儿子还是生了个祖宗？
你要把我的血都吸干了去补贴你的儿子吗？你怎么这么会当妈呢？”
“你怎么说话的，我生你养你那么多年，是那点彩礼能覆盖的吗？我要是不给你上学，你能上大学吗？不懂得感恩的家伙。”
我听到妈妈歇斯里的叫喊，好像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
我反手一个电话打给哥哥，要他还我彩礼的钱，他说什么彩礼钱？我就知道，这钱是要不回来的，妈妈压根没跟他说这是我的彩礼钱。
估计妈妈还说这是自己一点一点给他攒的辛苦钱。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跟他们再联系过，小姑子借了5万块钱，我们最后还是买了房子，装修好之后就搬进去住了。
装修之前，妈妈还特意打来电话，特意叮嘱，简单装修下就行了，不需要花那么多的钱装修。
“你给钱了吗？没花钱就不要说风凉话。”我怼了回去，她就再也没有说话，我知道要是我在她身边，指定一个巴掌就呼过来了。
有一年“五一”假日，哥哥一家说回老家玩一下，妈妈说，老屋里灰尘太重了，要打扫很麻烦，侄子也不太习惯老屋里的环境，想到我家来住一晚。
考虑到孩子，总归让孩子失望不好，于是，我同意了他们来我家住。
来之后，我跟妈妈说：“哥嫂他们一家来过夜，按照你的封建习俗，他们应该也是要分开住的，房间都我都铺好了，你到时也让他们分开住吧。”
妈妈看了我一眼，笑嘻嘻说：“你这丫头，他们一家人睡一起有什么关系？再说他们分开住，你妈我住哪里？”
“老屋，沙发，你都可以住，随便你，他们分开住就行。”我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晚上，侄子很兴奋，一直都不睡觉，我实在熬不住了早早就睡了。
05
第二天一早，被很大的关门声吵醒，我还以为地震了，起床赶紧一看没有地震啊。
原来是老公早上摔门而出，留下在厨房里揣着糊涂当明白的妈妈自言自语。
我瞟了一眼两个房间，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老公摔门而出。
“他们一家睡一起的，你睡小房间的是吗？”我质问着在厨房的妈妈。
她点点头，还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一家人不睡一起，那跟谁睡一起？”
“你可真是偏心都偏到嗓子眼了阿，我们以前去你儿子家的时候，你可是让我们分开睡的。
那时他们没孩子，你说我们睡一起会影响他们生孩子。
怎么着现在他们有孩子了，你也有后了，无所谓了，怎么现在不说影响我生孩子呢，我到现在还没孩子。
你是忘记你女儿还没有生孩子还是忘记了你还有个女儿？”我故意很大声音吵醒他们。
“小点声，孩子还在睡觉，别叫。”妈妈伸手就要来捂住我的嘴。
我一把推过她的手，走到厨房把她早上起来蒸的早点都扔到垃圾桶里，讽刺地着说：“这些年你都是你儿子，你儿子，你的那些歪门邪道的迷信都是为了你儿子。”
妈妈一把过来就拉住我扔早点的手，嘴上说着：这些都是娃娃早上要吃的。
也许是声音太大，哥嫂起床了，看到我跟妈妈在争吵，有些迷糊，问：“你们在吵什么？”
“你妈一直害怕我让你断子绝孙，现在你有孩子了，你妈就开始让我断子绝孙了。”我对着大哥大吼。
“什么断子绝孙？”嫂子问。
“来，你说啊，你来跟你的好大儿说呀。”我拉扯着妈妈愤怒地叫着。
“儿子，你给她200块钱压床头，给你钱，花了住宿费的，可以了吧，花钱住你家总可以吧。”妈妈生气地拉着哥哥就要给我钱。
我站在那里冷笑了一声：“现在200块钱能干什么？”
哥哥转身走进房间，从钱包掏出200块钱，扔在桌子上说：“真是长见识了，就是要钱是吗？给了，我们不在这住了，赶紧收拾走了。”
我冷笑了一声，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这位哥哥默默看着我背负着不能伤害哥哥的名义。
结婚不能回家，不能抬头出嫁，哼哼，都当真以为我过去了呢，不会过去的，永远不会过去的。
嫂子试图来安慰我，被哥哥一把拉住：“不要跟她说话，白眼狼白养了这么多年。”
我看着他们在收拾行李还有飘落在地上的200块钱，人生最薄情不过如此。
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来我家住过了。
侄子上了小学后，嫂子让妈妈回老家，不需要她帮忙带孩子了，妈妈心疼她的儿子上班累回来还要伺候媳妇和儿子，坚持要留在哥哥家，替儿子分担一点。
我自然就是那个不被问及的女儿，可能只有逢年过节会想起我，因为她还记得逢年过节女儿是要送礼的。
有一天，妈妈又哭着给我打电话，说：“楼梯上摔着了，住院了，你来接我回老家休息吧，我想家了。”
“要回来就让你儿子送你回来，我没时间。”我直接拒绝了。
“你哥没有时间送。”妈妈说。
“那就等他有时间再送吧，你是他妈，他总不至于让你流落街头不管不问吧”我很讥讽地说。
后来，我没有去接她，她也没有回老家，但是她的腿再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脚掌朝上，走路一歪一歪的。
06
之后，也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说，在哥哥家待得很难受，嫂子总是给她脸色看，做什么都被嫌弃。
我笑了笑：那也是你自找的，钱也都贴完了吧，我的彩礼是不是也都没有了，你一生都只为你儿子活着。
那你儿子给你的所有罪你都得受着，就像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好抱怨得，那是你的好大儿。
后来听爸爸说，哥哥和嫂子总是吵架，嫂子不要妈妈住家里，要么回老家，要么自己出去住。
有一次，我路过哥哥家，没有告诉他们，我远远看到妈妈拿着扫把，一路一颠一颠的在扫地，连弯腰都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