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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那天晚上,为首的正是他。
他为了交差的随手一指,便带走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也带走了一个团圆和谐的家庭。
横遭变故的潘父潘母,心生郁结,一夜白头,身体每况愈下。
潘母气不过,去敲鸣冤鼓,结果状纸都没来得及递出去,就被打断了腿。
老两口的世界,彻底崩塌。
他们不解,朗朗乾坤,何以至此。
所以这张脸,我刻骨铭心,恨之入骨。
我梦了无数次,想要亲手了解他,想把他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血一滴一滴放干净,看着他惊恐、挣扎、无能为力。
我做梦都想让他偿命。
从相公府回来的第一晚,我立马去了巷尾,敲开了西域来的笸箩师傅的门。
笸箩师傅把朝夕散交给我的时候,问我。
“柳相爷疑心极重,进嘴的东西都需要验三遍,更何况还有专人把守,你又怎么有机会呢?”
我攥着那包粉末,笑容惨淡。
确实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所以我只能每次去柳如释房间之前,涂于嘴上。
在他和我亲热的时候,一遍又一遍,送进他的嘴中。
我摸不准什么时候剂量到位,柳如释会毒发,所以我只能一遍遍忍受他伏在我身上的恶心,一遍遍凑上他的嘴巴。
我吐血的那天,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至少说明,毒性已经侵入他的身体。
哪怕以我为容器,只要是能了结他,我都是愿意的。
柳如释毒发的那日,我正在房内练琴。
一群凶神恶煞的府兵冲入房内,不由分说地扣住了我。
柳如释把我关进刑房,用沾了盐和辣椒水的鞭子,发了疯似的抽我。
下人代劳他都嫌不解气,上来拿过鞭子,抽红了眼。
晕厥了之后又用辣椒水把我泼醒,狠狠掐住我的脖子。